当天夜里,负责守衞这个城头的七个前黑衣衞的百户暗中将自己的心腹叫到了近前,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皇上这么做实在有些太不仁义了,我看到了,这弓箭乱射之下,我们与河洛军是一个换一个的,皇上这是不拿咱们的命当命,看起来咱们的命若是能换一条河洛军将士的命皇上还挺高兴。”一个小统领忍不住说话了。
费征是他们的百户,平日里便不爱说话,但是这个时候也开了口:“不要乱说话,也许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看到费征没有明确的反对他们,有一个小统领站了出来:“我的同乡老高,八尺高的汉子,这两天已经杀了三个河洛军的将士了,他没有死在河洛军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我心裏难受啊,你们说这叫什么事?”
一个小统领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这些人,低声说道:“将军,要不咱们明天别往上冲了,咱们就在后面缩着,等放箭的时候也射不到我们。”
费征看了看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睡觉了。”
周围的小统领们心领神会衝着费征拱手行礼:“小的们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这种相似的情景发生在城头的角落之中,就算统兵的将军不是黑衣衞的人,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自己手底下的人全被自己人杀死了,到时候去哪里领战功,没有战功就没有新兵补充,自己就会从一个百户变成小统领,最后变成大头兵。
到了第三天的战斗便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河洛军的将士攻上城头之后三成的大顺军士卒便向后面缩去,还有三成的人按兵不动,并不上前冲杀,只有四成的人冲了上去。
城头容纳不了多少人,但是大顺军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空缺。河洛军的将士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将人压了上去,原本只能站上来五百人的河洛军将士冲上来近千人。而且这个形式还有不断扩大的机会。
郝摇旗大声吼道:“都他娘的没睡醒啊!人家打上来了,你们看戏呢?跟老子冲上去。”说完一提手中的大刀便冲进了人群之中。
郝摇旗这一冲,他身边的亲衞队也跟着冲了上去,城头后退的趋势便被遏制住了,但是后退的士兵仍然没有停止,在他们看来,只有退到安全的范围之内,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李自成看到这种情形,淡淡地对身边的亲衞队长说道:“你去那里守着,再有后退一步者立斩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