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接着便是不善地看着这个老家伙,这个老家伙叫郎淳,乃是镶蓝旗的旗主,今年也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他能坐上镶蓝旗旗主这个位置,凭借的不是什么功劳,而是资历,他家本来就在盛京,盛京被满清占领之后他便进入了满清的军伍从一个大头兵开始做,一直做到了镶蓝旗的旗主。
如今听闻在座的众位要作乱犯上,老头可不答应了,他咳嗽一声:“在座的诸位全都是正当年,就算是最后家眷救不出来再组建一个也是一样的,老夫不一样,老夫的儿孙都在盛京,若是真的失败了我郎家便绝后了。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听到这裏孔有德冷笑一声:“郎淳,你不要用这些理由来搪塞我们,当初盛京失陷,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英勇杀敌为国尽忠?如今变成了一个异族的奴才九泉之下你就有脸面去见你的列祖列宗了么?”
郎淳语气也突然强硬起来:“哼,我受大清之恩,从一个大头兵做成了一旗旗主,足以光宗耀祖,你们想要做乱臣贼子,我郎淳不做!我永远是大清的忠臣义士。我劝你们也不要做这些犯上作乱之事。”
孔有德摇了摇头,人都说山高皇帝远,皇恩淡泊,百姓心中无国,想不到真的是这样,郎淳这个人已经完全把大清当成了他的国家来守护了,如今怎么办他还得好好想想,若是对他动手,明天军阵之中一位旗主突然失踪多铎必然起疑,若是不对他动手,他离开大帐之后恐怕就得前往多铎那里告密。
想到这裏孔有德开口问道:“问郎大人下一句,倘若我们执意做这件事,你怎么办?”
郎淳虽然坚持,但是脑子不笨,其实他本可以默不作声的,等到有机会去多铎那里告上一状的,但若是孔有德一会搞什么联名发誓,然后众人一起在这裏坐到天亮,那么他可没有机会表现自己的忠心了,到时候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郎淳第一时间便站了出来表示反对,但是他虽然站出来,可不想找死,他知道这个时候这要说错了一句话,那么立刻便会被这些人乱刀砍死,他是知道的,这些人绝对都是亡命之徒,平生干得最多的事便是赌命。所以郎淳缓缓说道:“大家同僚一场,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耽误便是了。”
孔有德听到这裏冷哼一声:“郎大人,这种缓兵之计就不要对我们用了,咱们都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人了,这种虚头巴脑的话就不用说了吧,就算是拿自己的人格发誓这种话我们也不是没干过,咱们这些人说话早就没了信誉,所以你总得给我们点保证,要不然可不能就这么放你离开。”
这保证郎淳是万万不敢做的,否则的话到时候形势所迫自己万一从了贼可就没机会再当大清的忠臣义士了,想到这裏他挺直了脖子:“这保证我若是不做呢?”
孔有德冷笑一声:“你若是不做,今天这个营帐的门出不出的去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