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崖后背已经湿透了,但是手还是很稳,他以前只是简单的处理过箭支的伤口,对于火枪的伤口从来没有涉及,但是现在他满心都是身上的使命,这一次万一真的治不好,道教的再起遥遥无期,虽然自己已经和道教的人划清了界限,但是整个大明将不会再有道教的位置。
若是这一次能够成功,张无崖绝对有信心将道教变成大明的国教,那样的话,便可再现武当雄风。武当山自从明朝以来一直是道教圣地,但是由于嘉靖皇帝醉心修道,而且他和他的儿子关系并不好,所以嘉靖皇帝过世之后道教的地位一落千丈,再加上崇祯内忧外患,更是将道教撇到了一旁。所以道教的地位一落再落。
现在有了这种机会,张无崖必须要赌一把,否则百年之后,道教还不知道被外来的宗教欺负成什么样子。
很快血水便喷射而出,张无崖的手上和脸上都溅了不少,但是他的心神一直在手上的刀子上,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张无崖面色一喜,像是找到了什么,然后手腕一转,轻轻往上一挑,一颗弹壳便飞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涌出的血水,张无崖立刻喊道:“快止血!”
两个弟子不敢犹豫,大瓶的止血药立刻全都倒了上去。血流的速度立刻减慢了,然后张无崖立刻将手伸进热水盆里洗了两下,然后便是拿过了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周围的血水还在不住地往外面冒着,但是张无崖屏住呼吸,手不敢抖一下,生怕缝合失败,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缝合完了,张无崖立刻喊道:“拿用滚烫的热水过了的麻布来!”
手下的弟子立刻拿出了麻布,张无崖接过麻布,轻轻拧了拧,把水分拧去然后开始擦拭上面的血迹,慢慢的血迹被擦拭干净了,露出了裏面的皮肤。
张无崖轻轻松了一口气:“伤口缝合得还好,人事已尽,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无崖带着两个弟子走了出来,门口站满了人,近衞营的人一直知道大帅的身份就是皇上,所以这些人大多是他们,其他的人都被李大牛派去对准京师方向,只要他们有异动,立刻格杀勿论。
李大牛最心急:“天师,怎么样了?”
张无崖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一下宋献策也忍不住了:“张天师,你尽管说便是了,我们能安排好一切事,就算是皇上伤势很重也要跟我们说,我们要有一个准备。”
“实话实说,这一次的治疗很成功,但是这种伤势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万一伤口裏面化脓或者高烧不退,那么真的就是药石无灵了,若是能挺过这一关,才算是成功,但是这一次伤了心脉,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也说不准,总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已经将伤口裏面的东西取出来了,伤口也缝合好了。现在只能交给上天了。”
宋献策听到这裏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有希望就好说,毕竟洛阳的皇子实在是太小了,刚刚几个月大,若是皇上真的不行了,凭借那个皇子怕是难以让众人信服,一旦出了什么乱子,谁也压不住,洛阳一脉虽然势力很大,但是正统毕竟是在京师,皇上在洛阳的时候,他们都能听洛阳的,但是一旦皇上没了他们还听不听话那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