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提成了！

李廷表道，“诺。”

朱慈烺继续说话，“今天是朕入南京后第一次大朝会，要讨个吉利，并且母后一再要求朕少造杀孽，所以，朕今天就不杀人了。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也要他们尝尝没有银子的日子是怎么难过。所以，不准他们带一钱银子去大员。”

“诺。”

“另外，要好好审审他们，查查他们有没有贪污、收贿、授贿。一定要好好查查。”

朱纯杰与李廷表齐声道，“诺。”

……

没人注意到，此时的朱慈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很诡异，就象是搞传销的偷鸡成功后的笑，笑得很鸡贼、笑得很奸诈。

只有高宏图看见了，他心中一动，这是什么意思？只是因为小皇上赢了吗？莫非这一切都是一个坑，一个小皇上早就知道有人挖坑，而他却把挖坑的人埋了的阴谋？他再联想到好友钱谦益的所作所为，越发认定，这就是手黑小皇爷设计的一个坑，只不过挖坑的人不是他，但他却把挖坑的人给埋了？有了这个坑，小皇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税了！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

南京内城的三山门外，秦淮河两岸，店铺林立，布幌飘扬。

这一带属于应天府下辖八县之中的上元县所辖，因为秦淮河就在这里注入长江，因此这里就成了整个南京最繁华的地段了。而且和南京内城中同样繁华的秦淮河两岸一带不同，此间的繁华更多属于市井商人，属于客居南京的东南才子。

在靠近长江的秦淮河边，建有一座茶楼，茶楼的面积虽然不大，却极精致。

这茶楼背靠秦淮河，客人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秦淮河的美景。

距离茶楼不远，则是十来间连成一片的客栈，许多初到金陵的客商才子，都会先在这些客栈中落脚，然后再慢慢寻找长久的住处。

跟随朱慈烺“南下大队”一块儿来到南京的工部观政、翰林院检讨、皇子定王和永王的讲官方以智，因为没带家眷，官职又低，所以就没分配住处，而是领了几两银子的住宿费自己找地方落脚了。他这个江南才子对南京还是很熟悉的，所以就溜达到了属于上元县的秦淮河边，找了处客栈租了间上房。当天晚上就出门到这处颇为别致的茶楼会友了。

今天晚上和方以智相会的友人都黄宗羲找来的，都是客居金陵的江南才子，张煌言、罗大公也赫然在列。原来这黄宗羲和方以智是老相识了，前几日朱太子大军入城的时候，方以智也跟着一起，在大街上巧遇了看热闹的黄宗羲。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茶会。

另外，黄宗羲的朋友罗大公还请了个在秦淮河上小有名气的清倌人，人称苏州才女的李昱霖来弹琵琶。

悠扬婉转的琵琶声中，几个嘴上没把门的风流才子就开始高谈阔论了明末的言论管制近乎于无，读书人都自由惯了，说话非常随便，也没人管他们。

“太冲兄？你怎么总是皱着眉头？是不是牵扯到朝堂上的御史之乱了？”方以智看着眉头紧锁的黄宗羲就半开玩笑地问了起来。

黄宗羲白了他一眼，道，“春帆兄真以为这次朝堂上的御史之乱和与民争利有关？”

“这，”方以智尴尬地一笑，摇摇头道，“成王败寇！但是这几个御史也太蠢，找什么借口不好，偏要找与民争利，说实话，我是一直看着太子爷到了大沽口凭借从京城里卖出城路条换银子，然后把毕懋康、孙和鼎找了去，并且给他们单独传授了一些高深的造枪造炮的知识，他们二人一个在登州、一个在太平府，就把新式火铳给造了出来，才有了阵斩鞑子三千的大捷。诚如太子爷所说，在这过程中，朝庭没能给他一分银子，全凭让沈庭扬帮他卖那种大镜子挣的钱来支撑这支新军。而这几个御史反而拿此当攻击皇上的借口，换成任何人也窝心！”

黄宗羲容色凝重，“但是东林，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得罪了新皇，正如你所说，这十几个御史太蠢，这一次十几个御史只是发配，后面据我估计肯定还有大规模‘抗税’，大家最好不要搅和进去的好。不过陛下给徐弘基他们来的那个‘资产置换’这一招用得很是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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