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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御马监提督太监潘书晨,这老太监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他识文字、会武功、能骑马射箭、能熟练使用火铳,可谓也是文武双全。
朱慈烺南下之时并没有带着他,但他是老太监,是陈世芳的前任,因此陈世芳的火铳营里也有几个他的干子、干孙,这些人自然会把太子爷南下的事透露一二给他。
他就琢磨:太子南下,却没有通知咱家,难道是小爷觉得咱家老了不中用了,还是咱家不太贪、没法捐足够的银子,但不管怎么说也得跑哦,总不能在北京里等死吧,但跑又能跑哪去?
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得南下、但是还不能直接去南京,还是去凤阳府投奔太子爷吧,这是正道,自己是主动投靠、到了南京太子爷至少也还得给个某衙门总管太监的位子吧,但是去投奔太子爷,总不能空手去,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马”的身上。
明朝的御马监职掌御马,自然有养马、驯马人员,由此产生了一支由御马监统领的禁兵——腾骧四卫及四卫、勇士营。
于是,他搜罗了腾骧四卫及勇士营部分好用的火铳,用太子爷那一套‘忽悠’方法,忽悠了勇士营的部分官兵,赶着上千匹好马、晓宿夜行,经河北、山东、苏北进入皖北,一路根本不敢与各方人马朝面,因为他手里宝贵的资源都是“好马”啊,他害怕别人把他吞了。
就这样他愣是把上千匹好马从北京赶到了凤阳府,但他命不好,他到凤阳府时,太子爷已经登基并又去淮安、准备北伐了,好在马锡念其忠勇,仅一百来号人、赶着一千多匹马,愣是穿越了整个北直隶,千里迢迢奔赴凤阳。
马锡就给在淮安的老爹马士英来了一封信,让他给陛下提一嘴,看陛下怎么安排潘书晨。
陛下当时指示让潘书晨继续在凤阳府等他回南京,仍然作他的御马监提督。而御马监除了管马,还要管理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户部分理财政,为明廷的“内管家”,所以,今天他也来开会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朱慈烺决定对内廷进行改革,皇庄事务正属于内廷管辖范围内,并不需要上朝会与大臣们商量,所以朱慈烺并未召见外臣,只需向厂卫下达旨意就行了。
众厂卫到齐,礼毕,朱慈烺当即下旨:“朕召见诸卿,一是晓瑜诸卿,朕决定将各处皇庄、宫庄、官地佃租降为四成,让佃农们缓口气;
二是从即日起,内官监、都知监、御马监、东厂、锦衣卫组成联合调查组,对各地皇庄、宫庄、官地进行彻底清查。
如发现各地皇庄、宫庄、官地有贪赃枉法事,调查组可当即法办,拿下枉法官吏;
如调查组展开调查之前枉法官吏能主动自首,交出脏银、赎罪银,只要不涉及人命和奸污重罪,可从轻发落;
如涉及草菅人命、奸污妇女等重罪,以及冥顽不灵对罪行拒不交代的,须给予重重处置!”
各衙门掌印太监和厂卫首脑接到朱慈烺的减租令和皇庄彻查令,虽然打心底里并不情愿,但君命难违,只得恭声应诺:“臣等,遵旨!”
随着朱慈烺的一声令下,内官监、都知监、御马监三大衙门都行动了起来,而厂卫更是缇骑四出,向北直隶各大皇庄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