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就不一样了，皇家煤球厂开到哪里，就能卖到哪里。

朱慈烺忽然又问了一句：“这种热效率很低，质量又很重的煤矸石，你怎么看？”

七弟子徐积薪到底是明末井喷的科技人才，明白恩师说这句话的意思，绷着笑意说道：“这种煤矸石的作用虽然很差，但对于工业来说却有重大意义。煤矸石热效率低，却也足够价格低廉，火势也好控制，完全可以用来替代软材成为烧制水泥和陶器的柴薪。”

朱慈烺终于是忍不住笑了，没想到老七还能想到这一层。软材就是稻秆麦秆这些落实，比起木头要少的多，偏偏烧制水泥还需要大量的软材。有了热效率很低的煤矸石，价银还低廉，终于可以大规模扩张水泥厂了。

浮选法洗煤已经研究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大批量的进行浮选法洗煤了，也能更近一步的同化勋贵阶层了。

京西煤矿和淮南煤矿，煤炭蕴藏量都十分的丰富，朱慈烺和北京勋贵以及方以智家族团结的微商们，也只是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在官僚乡绅手里。勋贵是要用来同化成一个新的实业家阶层，至于官僚乡绅则肯定是要彻底的打碎。

看了一会儿后，三人即离开了洗煤厂，前往钟山南侧的大明机械学院。

上文中有提到，目前机械学院最主要的还是一群军械研究学院的学子聚在一起，画图纸，并且针对图纸零部件的尺寸薄厚进行讨论，最后的成品则是拿到龙江工业园进行打造，根据成品再进行修改，直到改出来满意的工业机械为主。

原本是只需要几间书房就够了，不过在朱慈烺的坚持下，为了刺激他们的灵感，还是修建了一片很大的学院。

在一间教室里，二十多名军械学院的学生，围着毕明珪指着黑板上画出来的两个卧式锅炉在争论着。他们是如此投入，以至于朱慈烺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朱慈烺站在他们背后，静静地听了几分钟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争论：哪种方式能更高效率地利用燃烧的能量？

明白了问题所在后，朱慈烺决定推他们一把，否则就这个问题，可能会争论一二年，才有可能在某位天才学生的突如其来的灵感下解决问题，但朱慈烺可等不起这个时间。

朱慈烺从一边的课桌上找了一根粉笔，走上讲台。众人这才发现陛下和方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于是纷纷过来见礼。

朱慈烺摆摆手，在有两条火管的那个卧式锅炉前面，用粉笔，刷刷地添加了两条横线，又用黑板擦擦掉两小段线条，并且在图案上写了两个字烟气、又画了三个箭头，然后在卧式锅炉示意图的最上面又写了几行字：卧式三回程锅炉。

这些孩子们都是高智商的天才，看到了朱慈烺写出的这些字和增加的两条横线（代表了两根火管）后，仿佛一道光芒在脑海中划过，立马个个眼睛一亮。

鸡窝少年万机大喊一声道，“我明白了，与增加气缸充分利用蒸汽一样，充分利用烟气，让热量在锅炉中循环三次，使燃料尽可能干净地燃烧，使热量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这样一来，烟气在锅炉中停留的时间最长，烟气出口温度最小，就最大限度地利用了热能，从而大大提高了锅炉的热效率。高，陛下真高，太妙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其胜在思维方式的巧妙上，就如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才能看到一片新天地！

而朱慈烺如此不断地挤牙膏式教学，可不是为了装逼显摆，而是为了给学生们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只有如此，他们才能记忆深刻，否则填鸭式一股脑地倒给他们，他们的印象绝对没有今天这样深刻，也不会象今天这样如此重视，只有自己领悟到的知识，才能真正算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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