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缓缓的道;“标儿,你怎么看蓝玉这次召西城兵马司的人一块跟他出征?”
站在朱元璋身后的朱标眼神望着船只消失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也露出一丝欣慰。
他思索了片刻,不紧不慢的道;“父皇,儿臣虽然不太相信四弟会有不臣之心!”
“但儿臣也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儿臣觉得,不管如何,蓝玉既然将西城兵马司的人全部召至帐下,自有他的道理!”
“否则他要那支没有军纪可言的队伍前去,岂不自堕了自己的威名?”
“而且蓝玉把他的名声看得极重,如若不是事有蹊跷,他岂会如此?”
“但是儿臣还是不愿相信四弟会有不臣之心!”
“哎!”
“儿臣的心中也是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朱元璋眼睛仍是盯着远方,点点头道;“标儿,事情总是要分两方面来讲!”
“如若事情不是蓝玉说的那样,那大不了就是西城兵马司的人全部殉国!”
“等蓝玉率大军返回,朝廷的抚恤自不会少了他们的!”
说着,他笑道;“如若用那些虾兵蟹将能换回咱大明那些铁血儿郎的性命!”
“那岂不是划得来!”
“要是事情果真如蓝玉所说的那样,那西城兵马司的人的死就算便宜他们了!”
“这样一来,即可顾全你们兄弟之情,又可杀杀老四的威风,而且还能敲打敲打老四!”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着,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标儿啊!”
“你就是宅心深厚,对待兄弟之间的情谊总是优柔寡断!”
朱标接过话茬,反问道;“父皇,要是您处在儿臣这种位置,您会怎么办呢?”
朱元璋闻言一愣,接着就破口大骂道;“咱在说你,你倒问起老子来了!”
“滚!滚!滚!”
“滚一边去,老子看见你就烦!”
朱标闻言,苦笑连连。
他知道他父皇在大臣们心中是个嗜杀成性的皇帝,但他理解父皇。
若非万不得已,谁愿意落得个嗜杀的坏名声!
像那些贪官污吏难道不该杀吗?
要是自己有朝一日登上皇位,难道还让那些贪官污吏肆意妄为?
而父皇又顾念朱家血脉,不愿将屠刀置于自己那些弟弟们的头上,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哎!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
兄弟之情,手足之义,实在令朱标万难取舍。
蒋瓛站在远处,他知道这对父子之间的谈话,是他这个做臣子所不能听的。
要是让他这个作为臣子所不能听到的秘密,那可就是大祸临头啊!
制大 z.com 制枭。再想想朱元璋的心性,就算是在这阳光明媚的早晨,仍然让蒋瓛有些不寒而栗。
这时,一个锦衣卫千户走到蒋瓛的跟前,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便抱拳退下。
蒋瓛低头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自己的两位主子,见他们此时正好没有说话。
于是蒋瓛快步上前,躬身抱拳施礼道;“臣蒋瓛拜见陛下!”
“拜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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