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并不是内应的功劳,而是老奴请了阿玄来帮忙。”
永元帝原本自信满满,结果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阿玄?”
“没错陛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接着尚总管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
听说这一切都是一只猫探听到的情报之后,永元帝错愕之余,不禁摇头失笑。
尚总管还贴心的将先前那些李玄亲爪所写的猫爬字内容也呈了上来。
永元帝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笑得不禁更加大声了。
“哈哈哈,虽然字是丑了一些,但对一只猫来说实属难得。”
永元帝看着猫爬字感觉自己许久没有如此开怀了。
他之前听说过李玄在千星阁看秘籍学武的事情,却是忘了李玄既然能看懂字,那就应该也会写字。
看着眼前呈上来的两份情报汇总,永元帝反倒觉得猫爬字的版本更加顺眼一些。
笑了一阵,永元帝便将这两份都好好收了起来,跟尚总管和赵奉讲起了正事。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态度,便不要给他们节外生枝的机会。”
“尽快逼着他们做出最后的选择。”
尚总管和赵奉当即领命。
“是,陛下。”
……
第二天。
李玄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指示。
大内密探零零喵的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转而进入潜伏状态。
李玄开始每日练功晒太阳,之后便是陪着安康公主玩耍。
练髓境的修炼比起强身境时要轻松许多。
李玄只需要时不时的喊一嗓子,利用气血之力震动体内的骨髓和内脏就好。
骨髓和内脏保持震动的时候,酥酥麻麻的,非常爽。
这种震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等到彻底止歇的时候,李玄就需要再喊一嗓子。
在这样的过程中,他体内的骨髓和内脏就会被不间断的被强化着。
直到最后,顺其自然的达成炼髓境的境界。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其实难就难在骨髓和内脏的脆弱上。
因为过于脆弱,一开始所能承受的气血之力非常有限。
若是修炼者控制力不足,或者稍微有些心急,便有可能酿成大祸,身死道消都是有可能的。
对体内气血之力的强大控制是突破到练髓境的必要条件。
而足够的耐心,又是另一个更加必要的条件了。
李玄也不着急。
他知道自己基础打得很牢固,修炼的速度也不慢。
且看那一同起步的邓为先,即便最近有赵步高这个干爹亲自教导,但还是未能突破到强身境。
强身境确实磨人,需要经年累月的时间。
李玄因为兽族的身份,可以通过各种天材地宝,加快强化身体的过程。
否则,也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快。
李玄这边日复一日的耐心修炼,在景阳宫的日历越加平静。
但相比起景阳宫的平静,其他地方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围绕着针对大皇子的那道圣旨,各方势力开始了他们的角逐。
圣旨已下达多日,但清舒殿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大皇子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着自己以前的日子。
但其实暗中有许多人都在观望,拭目以待大皇子的结局最终会是如何。
除了张贵妃等血亲以外,只怕有不少人都盼着大皇子出局,尤其是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
而对于一些嫔妃们而言也是如此。
张贵妃失去了最有希望继承储位的大皇子之后,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或许她能够继续凭借着家世守住自己的贵妃之位。
但哪怕都是同样的贵妃,失去了进一步的可能之后,如今聚集在她身边的人也会一哄而散。
势力本就是如此。
你不仅现在需要让你手底下的人们意识到你的强大,也需要让他们不断的看到你会变得更加强大的明天。
张贵妃需要让大皇子得到储位的原因非常复杂。
但只有一点是能肯定的。
大皇子若失去得到储位的可能,张贵妃余生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
这痛苦来自别人,也来自她自己。
事情一步步的按照永元帝的谋划所运转。
本被关在禁闭中的冯昭媛由于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受到惊吓,被格外开恩解除了禁令,被送到停云宫,由赵淑妃帮忙照顾。
随着冯昭媛和赵淑妃重新活跃,原本在后宫中低调行动的勋贵一方的嫔妃们重新打起了精神。
取而代之的,就是文官一方的嫔妃们变得更加低调。
她们还有更值得他们操心的事情。
此次大皇子是去是留,将会左右未来后宫的局势。
张贵妃一直扛着文官一方的大旗,若是她失去了大皇子,那可就真的要变天了。
但不管勋贵一方的嫔妃,还是文官一方的嫔妃,竟然都在盼望着一个同样的结果。
归根究底,相比起集体的利益,更多的人只在乎自己的个人利益。
想要将这两个利益一直都稳稳的绑在一起,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张贵妃突然病倒了。
清舒殿顿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听说是因为大皇子要被赶出宫,忧虑积重,心气不顺,肝气郁结。
大皇子当日便前往甘露殿前长跪不起,但一直没有被永元帝接见。
听说直到第二天凌晨时分,天光微亮,才有人见到大皇子被双腿发颤的扶进了甘露殿内。
大皇子的孝心感动了永元帝。
虽然没有直接撤销了先前让大皇子出宫分府的旨意,但却宽限了时日。
大皇子被允许直到张贵妃身体恢复之前,都可以留在清舒殿照顾张贵妃。
但最迟等到明年成年,大皇子必须在此之前出宫分府,不得违命。
成年的皇家子嗣本就得出宫分府,因此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件事情看似在张贵妃的苦肉计下落幕。
但朝堂之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永元帝决定明年开春进行南巡,体察民情,宣扬皇威。
而诡异的是,朝堂诸公无一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