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谁没有过去呢?我过去不还喜欢过江陵吗?我就是有点难过,心裏不好受,当时又怀着孕,夜里睡不着,总是胡思乱想,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疯了一样地翻东西,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好像非要让自己更难过一点才肯罢休。后来,还真让我翻到了什么,呵,谦予,你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怨他,那是因为他从一开始靠近我就是不怀好意的,他和江陵没有两样,他也以为是我爸爸才酿成了那场车祸,他在面试我的时候听到了我爸爸的名字,所以他才点名把我要到了他的手下。”
她闭了闭眼,脑海里似乎浮现出蒋易森的那一句“这个荀依江我要了”,胃里翻江倒海,她竟一阵恶心想吐。推开面前的酒杯,她喃喃地念叨起来:“接近我,勾引我,照顾我,宠我,爱我,瞒我,骗我,阻拦我,可是当我重新看到他的时候,我竟然找不到一点点恨意,谦予,有时候我真是讨厌死自己了。”
郑谦予伸出大掌拢过她的后脑,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江邑浔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半晌才微微地颤动起来。过了良久,郑谦予说:“不要恨自己,也不要恨任何人,那样你会不快乐的,听从你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她慢慢从他颈间抬起脸来:“嗯,我记得我要做的事。”
“那个真相你找到了吗?”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笑:“我不知道,我还在找。可是你知道吗?当年的那件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我爸爸是被冤枉的,出事的工程队不是通达集团的,而是一家小公司,他们从爸爸手里接了活过去,私下和我爸的助理勾结,购买劣质材料才让工地发生事故的。所以害死那么多工人,又让江陵爸爸误解才冲动地制造车祸,连累整个公交车的乘客,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不是通达。”
“是那家小公司?”
江邑浔笑了,笑容却是冷的:“你知道那家公司叫什么吗?我真的是调查了好久好久,它早就改头换貌了,藉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它一步步发展壮大,现在它有一个新的名字。”
“什么名字?”
嘴角的笑容凝住,她一字一句地挤出两个字来:“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