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拿出纸和笔递给杨仲海,不耐烦的说道:“这一点你放心吧,我们哪有时间管这些女人的私事。”
得到承诺,杨仲海很干脆的拿出手机,调出来一份名单,递给许正,“这是我这些年做的笔记,一共有26个女人。
有些女人接过一两单便不干了,有些女人接过几年,真正接单超过十年的还真没有一个。
其中那个叫栗蓝蓝的女人便是我刚才说过的女人。
对了,白淑芸最近几年应该有别的渠道给她那些朋友拉皮条,好像从三年前,她基本上很少联系我了。”
许正接过手机,杨仲海的笔记很详细,上面不仅有女人的手机号和名字,还有她们的照片和家庭住址。
以及她们的家人情况,有些特殊爱好的男人他还特别做了标注。
许正有些好奇问道:“你这些笔记要是传出去,你还能活?”
杨仲海不自然的干笑,“这个么,我说我还有一个书面笔记本,至于手机上我是刚准备删除的你们就找来了。
这话您信吗?”
许正摇头,打开自己手机,蓝牙传过来之后,他便站起来,“杨先生,这次询问你也看到了,我们没做笔录,也没开摄像头。
一会你在回执单上签字便可以离开。
不过我友情提醒你,如果你还有其他事情涉及到白淑芸,最好及时自首。”
许正说话算话,让老姚把出警回执单递给杨仲海,他则是先离开了问询室。
一出门,闻人沐月着急问道:“有收获没?”
许正把手机递给她,“这个人确实是给白淑芸那些通缉犯拉皮条的,你先调查一下名单中那个栗蓝蓝的女人。
查到她的定位,咱们立即出发。
对了,白淑芸密室里的器官主人身份查出来了吗?”
闻人沐月脸上鄙夷又同情的看着许正手机上那些杨仲海做的笔记,点点头,“查出来的,那人确实在市一院做的脾脏吻合修复手术。
原名石鸿亮。
身高和体型和张福荣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重点是这个人无儿无女,是外地来惠城打工的。
所以他的失踪没有人在意,也就没人给他报警。
专案组现在紧锣密鼓的调查石鸿亮名下的银行卡、微信、支付宝等App,还有他的活动轨迹,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好消息。”
说完这件事,闻人沐月看完笔记,把老李还有老潘喊出来,“干活了,这个两个女人需要立即定位她们的位置。”
许正好奇问道:“除了栗蓝蓝,另一个是谁?”
闻人沐月脸上的好奇之色比他还更甚,“苏艾玲,这是26个女人当中,参加这种交易时间最久的一个女人。
七年,一个女人最完美的年龄段,我怀疑他们俩有了爱情,要不然她不会与那个通缉犯会保持这么多年的联系。”
“还是你心细,走吧,咱们在路上再查。”许正催促道。
等到老姚把杨仲海送出市局,再赶回停车场,老李和老潘二人已经定位到栗蓝蓝和苏艾玲的地址。
一行人立即出车前往栗蓝蓝的位置。
她离的很近,开车不过十几分钟。
惠城西湖景区,傍晚七八点钟,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此时栗蓝蓝正和老公带着他们的女儿沿着苏堤漫步。
许正他们根据定位很快便找到这个女人,然后闻人沐月上前搭话。
过了一会,她带着栗蓝蓝走过来。
在一处僻静的地点,老姚和老李三人分别把住路口,许正和闻人沐月当即对栗蓝蓝进行询问。
因为同为女人,这次闻人沐月主审,只是她不擅长这种事情,许正让她自由发挥。
“栗蓝蓝,我们的身份刚才和你说过了,今天我们找你只问你一件事,你女儿的亲生父亲他在什么地方?
你有没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
或者说,你能不能联系到他?”
栗蓝蓝从闻人沐月刚才上去打招呼开始脸色便阴晴不定,有点苍白,她现在是惠城市电网副科级员工,老公则是区某单位的正科级公务员。
被警察找上门,询问的还是之前的事情,她很是难为情,因为如今不比从前,他们家的生活已经让周围人羡慕。
她也很久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可她在知道闻人沐月是专案组以后,便知道自己是无法隐瞒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栗蓝蓝脸色慢慢变的淡定起来,“谢谢你们在这里问话,让我少了许多麻烦。
你们能因为这事来找我,看来应该是杨仲海告诉你的。
他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栗蓝蓝!”闻人沐月严肃起来,“你和杨仲海的事情是你们的事情。
现在我实话告诉你,你是不是以为孩子生父是香岛人?
有权有势?
其实他就是一位A级通缉犯,杀人犯!”
“你”刚刚平复心态的栗蓝蓝一下子感觉如坠冰窟,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好半天,她才恢复过来。
没有人愿意自己孩子是A级通缉犯的孩子,特别是她现在还非常爱自己的亲生女儿。
两行清泪滑出栗蓝蓝的眼眶,她知道闻人沐月没有必要骗她,“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六年前一别,我便没再参加过那种交易。
早就断了联系。”
许正看一眼远处灯光下拉着孩子的男人,他问道:“你应该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吧?除了第一次,后来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他有没有去过你们家和你做交易?”
这话问的有些露骨,但栗蓝蓝做都做过了,心里面那些礼义廉耻早已经看淡了,她拢了拢耳边被晚风吹起的秀发,回忆起来。
“我们第一次.嗯,交易吧,便都把面具拿了下来,他本来还说着港普,后来口音也变成了中平省普通话。
那天他很强,做了五六次,他好像很久没做过似的,我们在浴室中互相拿下了对方面具,并承诺互相保密。
他一米八二,四方脸,眼睛有些像梁朝韦”
许正一边听着栗蓝蓝的回忆,一边做模拟画像,等她说完,一幅男人素描头像正好画完。
“你画的可真像!”栗蓝蓝盯着这幅素描,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情,继而又变得憎恨起来,特别是远处她女儿正哭着喊妈妈。
“两位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要影响我的工作和家庭。”
闻人沐月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情,我们需要你女儿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