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以筠却没想到，凌霄把秦将离留在了外头。

待他们三人走到内室之中，凌霄便从后掩上了门。

“师弟……？”凌以筠一愣。“你徒弟……？”

凌霄此时眼中还留着方才自己关门时，秦将离那哀怨的眼神。

他心下失笑，转过来若无其事地对凌以筠说：“无妨，让他在外头看着那帮人。”

站在旁边的翟亭深别扭地转开眼神。

凌霄便走去坐下来，开口道。

“此后说的这些话，我瞒了师兄很久。”凌霄说道。“师兄听了之后，若要与我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凌以筠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笑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会呢。”

凌霄顿了顿，说道：“我并不是你原本那个师妹，而是被来自天道的那个世界，从其他世界中取出，投入到这里的。”

凌以筠一愣，没想到他告诉自己的会是这样的事。

难怪他自那日醒过来起，性格就变了不少。凌以筠原以为她是因为那个徒弟，却没想到……

“那原来的潇儿，她……”

“她夺舍了凌飞雪。”凌霄言简意赅。“待什么时候回去，师兄可再问她。”

凌以筠愕然：“那凌飞雪……”

凌霄揉了揉额角：“她回不来了。”

凌以筠颇有两分黯然。

凌霄说道：“所以我本就是男子，待我来到这里以后，便改变了原本凌霄的……身体构造。”

凌以筠点了点头，笑容有些勉强：“师尊他……算了，也是因果循环的报应。既然天道让你来到这里，想必也是惩处他做过的事。”

凌霄一愣：“凌正卿做的事，你都知道？”

凌以筠道：“多少能猜出一二，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凌霄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这里都是受上位世界控制的。”他接着说道。“所以，北邙山这里，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错漏之处，只是因为有上位世界的控制，所以才一直保持原样。”

凌以筠皱眉：“所以说，如果没有了那个世界，此处塌陷便就是早晚的事？”

凌霄点了点头。

“五年前，上位世界切断了和这里的联系，所以我也得以恢复原状。”凌霄接着说道。“但是上位世界对北邙山的保护也消失了。所以这几年，北邙山内震动不断，但因无人居住，所以一直没有引起注意，直到如今……”

“那这个世界，会从这个地方全部塌陷下去吗？”凌以筠问道。

凌霄顿了顿。

“……我不会让这个世界真的因此消失的。”凌霄说道。

凌以筠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一时没有言语。

凌霄自己心中也存着些愧疚。当初他急于保护秦将离，想切断那个世界对他的控制，所以没有深思熟虑，便立刻让那个世界切断了和这里的联系。

秦将离不再受那世界的控制，但这里也不再受那个世界的庇护。

如果没有自己的这个决定的话，这个世界虽然是被控制的，但却可保永世无忧。

凌霄通过秦将离和简潇的只言片语，大致知道如果这个世界被时空裂缝吞噬的话，将会坠入什么样的环境里。

他要取代那天道，将这里保护住。

不仅是为了自己之前做的选择善后，更是为了自己和秦将离的未来。

秦将离连魔界那般阴沉的环境都觉得沉闷，自己如何能让他重新回到那片漆黑的虚无之中呢？

那边，凌以筠也因着这骤然得知的消息怔愣了半天，片刻后才缓过神来，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话消化干净。

他顾不上什么天道消亡，也顾不上修真者若要飞升该往何处去。毕竟数千年来，还没有修士能够达到飞升的境界。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脚下的这个世界保住。

凌以筠问道：“那么既然如此，师弟可想出对策来了？”

凌霄顿了顿，对凌以筠说道：“我之前偶然去过一次上位的那个世界，看到了他们关于这个世界的构想。但是我们如今身在这其中，自然无法按照他们的方式实现。”

凌以筠点了点头。

凌霄接着说道：“但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按照某种规律，最终创制成了眼下这个世界。万物起始，不过是五行。所以——”

他看向凌以筠。

凌以筠顿时意会。

“只要我们以他们的法门，运转五行之力，便可将那裂缝修补起来？”

凌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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