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早在六年前就和渣男主有了初步交集,阮夏夏手中的扇子慢慢握紧,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稳住,阮夏夏,不要忘记,你可是这全天下演技最好的崽!不就是装个若无其事吗?可以的!”
“褚兄,原来您姓褚啊?”她脸上带了几分怅然若失,幽幽地看向远方,“可惜姐姐她再也听不到了,夏安还记得那只肥美的叫花鸡,也永远都再吃不到了。”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伤感,就连肃着脸的陆嘉峰都放缓了神色,阮家当年的惨案整个江南地区谁人不知,阮夏安的同胞阿姐被当场毒死。听说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阮父才格外骄纵这个唯一的儿子。
“你和她生的很像。”裴褚目光扫过她的脸,似是在寻找当年那个小商女的模样。
“当然像了,夏安和他阿姐可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陆嘉平莫名看这个高深莫测的褚兄不太顺眼,不耐烦地嚷嚷。
然后就被他大哥眼神警告,又缩头丧气地往后躲了躲。
“莫要说这些伤心事了,夏安,陆兄,我们快上楼了,宴华楼的好戏要开场了。”关永新微微一笑,拉着阮夏夏的手往楼上走,结果陆嘉平看到了,也哇哇大叫地要拉自家小伙伴的另外一只手。
什么叫柔若无骨,什么叫滑腻若脂,他兄弟的那双手啧啧啧摸起来比女人的好多了。
阮夏夏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赶紧张开手掌看看,“小爷我每日用牛乳泡手,你们两个大老粗,又不是娇娇的小女儿家,莫碰小爷的手。小爷我的手啊,只有心爱的小娇娇能碰。”
陆嘉平摸摸鼻子笑笑,再次扼腕感慨兄弟的阿姐怎么就没了呢!
关永新则是一脸淡定,“今日你未带银钱,可近不得佳人的身。”
“那也不要你们摸。”阮夏夏哼了一声,见男主幽深的视线往这里看过来,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怎么那么像南风馆的小倌,顿时一阵静默。
“你们三人到我和褚兄的雅间来。”上了楼,陆嘉峰直接硬邦邦地开口命令他们,他看不惯这三人每天厮混,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看紧他们,不要他们胡闹。
阮家那小公子才十六岁的年纪就纳了那么多的姬妾,也不怕损了身体根基。
陆嘉平有些不乐意,但对上自己大哥那严厉的视线,硬着头皮拉着两个小伙伴跟着他们进了同一个房间。
反正今日夏安也未看上那位拥月姑娘,他们坐下来听个曲儿吃个茶大哥总没有意见吧。
阮夏夏实在不想和男主有什么关系,但无奈被硬拽来,只好远远地坐开,一边隔着陆大哥,一边隔着自己的两个小伙伴。
不过,偷偷瞄了一眼,书中有一点还是没有骗人的,男主的相貌、气势果真是不凡。
裴褚感知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少年的脖颈,见那里有轻微的隆起慢慢地垂下眼皮。
是自己想多了,他是小商女的双胞胎幼弟,给自己的感觉相似实属正常,更何况小商女的死有那么多人亲眼目睹。
阮夏夏端着茶杯一口一口抿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自然而然地往上拉了一下衣领。碰到自己的假喉结时候,她得意一笑,女扮男装就要扮到位,该有的东西都要有。
“出来了,出来了。”蓦然,陆嘉平一脸兴奋隔着窗户往一楼中间的那个高台上望去,几人也都顺势望过去。
只见布置的缥缈的高台上,一名系着面纱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扭着细腰,款款而至,微微福身,“小女子拥月见过各位贵客。”
话音刚落,楼中就热闹起来了,楼下那些人的眼珠子不住地往台上的女子望去。
宴华楼第一美人拥月,能见一见她的脸此生也是无憾啊!
犹抱琵琶半遮面,阮夏夏只看了一眼便兴致缺缺了,收回视线把玩自己的扇子,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元年这次从西北回来,又谈成了一桩生意。
如今,他们阮家在西北已经扎根了,江南这边的事情一了不妨她也去西北看一看,到时候天高海阔,赏赏套马杆的汉子也不错。
只是,她低下头瞥了一眼脸上含笑的关永新,关家是江南地界有名的大盐商,不知他们有无插手这次铸假-币?而她要不要卖男主一个面子,将江南督查铸假-币的事情透露出来,讨一个人情,到时候自有用途。
可是和男主若是走的近些,到时候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如何是好。
她蹙着眉,手指在那把扇子上划来划去,丝毫不知道旁边的几人都收回了视线看着她。
你论为何?却道是高台上的拥月姑娘在众人的执拗下摘下了面纱,将绝世的容颜显露人前,含羞带怯地望下去,却未引来意料之中的效果。
虽也有大片的赞叹声,但总归失了几分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