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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好像一只倒扣的漏斗,在急速地跑动下旋转起来,正似顶着巨大的漩涡,将人以不可抗的吸力扯回着。
每一口气都是从胸腔中挤出来,却逃不过漫天星辰的窥伺——那是无穷多的眼睛,奚落而玩味的欣赏两个亡命之徒的狼狈身姿。
哪里是安全的呢?襄离的额头之上有冷汗沁出,脚下不停的穿过树林和草地,又踩过白白的细沙......
“嘎吱”一声,她的脚步被迫停下。
身侧云末灼-热又短促的呼吸宛如鼓槌一样敲打在心上,她不由后退了半步。
“小姑娘,不告而取,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轻佻又妩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话的是一个浑身上下只裹着很少布料的女人。藏蓝布料上有繁复精美的刺绣,却仅仅遮着重点部位,其余的地方俱是彩绘的大片花朵。
猩红的指甲掠过她披散的长发,露出一张同样满是彩绘的脸。
襄离目光一闪,便要往回跑,却被林间交错纵横的钢丝拦截。
千千万万条细细的丝弦宛如蛛网一般排布,更如天罗地网横亘眼前。
“跑不了了哦,还是把那个小姑娘还回来吧。”而罗网的背后,又出现了一个与刚才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唯一一点儿的不同,大概是她指甲染成了幽蓝。
“两个......漂亮姐姐,你们就当没看见我们好不好,高抬下贵手。”襄离试图与她们商量。
“不能哦,这个小虫子,我们要定了。”后面的女子嘻嘻一笑,玩味的看着被困在钢丝内的三人。
一片树叶不知道何时落下,正好穿过这杀机重重的丝弦,它轻如一片柔-软的羽毛,缓缓地掉落在这月光下晶莹剔透的弦上,却被无情割裂成千万片。
襄离看着满地碎屑,不禁咽了口口水。
她和云末不知何时退到一处,极大的畏惧迫使两个不大的孩子瑟瑟发抖。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退,那两个女人还是步步紧逼,连同着那锋利如刀的柔-软丝弦也愈发贴近。
“怎么样,如果你们被割到的话,也会碎成很多块哦,我不喜欢不乖的孩子,现在把人给我,我还可以放你们出去~”染着红色指甲的女人悠悠说道。
“虫虫是云末的妹妹,凭什么给你们?”襄离努力不让的腿发颤,伪装出强硬的姿态。
在敌人面前,示弱不会被怜悯,只会被变本加厉的轻视和凌-辱。
“我不会把虫虫还回去的。”云末亦挺直了一向弯屈讨好的脊背,语气里满是绝境榨出的坚定。
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只有虫虫,唯一握的住的东西,总要用生命去死死握紧。
“呵......”一声冷笑传来,“那我就不客气咯。”
几乎在瞬间,锐利的丝弦急速贴近,襄离的脸颊都感到了一阵刀割般的剧痛。
她就要死了吗?小鲛人抬手捂住脸,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来逃避这样的恐惧。
于是,她没有看到那一刻剑出的风华。
那好像是月光凝成的刃,自天际降落,极快的擦过丝弦。
白光一闪,万千光点散开,层层围住的丝弦好似脱力一样崩开。狰狞的凶器化作无害的琴弦,哀哀响出悲鸣。
没......没死?预想中被千刀万剐的剧痛并未如期而至,襄离偷偷分开了手指,眼睛从指缝中看去,正看到白衣执剑的背影。
高束的发丝随风舞动,露出一截如玉如瓷的脖颈,而脸上则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具。
一剑破阵,他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霰花双子。
气机与威压几乎在照面的瞬间就让两人差点跪下,此刻亦是强撑着站立。
“啊,是个厉害的人呢,可是二殿下要的东西又怎么能不拿回来呢?”冰霰勾了勾唇角。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从我手里拿吧。”白衣人缓缓说道。
若非他气势汹汹一招毁了霰花双子心爱的武器,这话听起来便温柔和气得宛如商量去哪里吃饭一般。
棘花闻言嘴角一抽,差点将猩红的指甲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