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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上沾染的粉末很细,淡黄色,手感软糯,气味也是说不出的甜香。
云翼自小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虽然家里全都是带把的,还大半辈子军旅漂泊,可是并不妨碍他幼时的享受。
锦绣堆簇,高床软枕。吃的是青梗珍珠米,每一颗都要会发光的,连装菜的碟子都要精挑细选,一定要选花纹一致的。穿的也讲究,华服常服各式各样堆了好几个箱子,比襄离这个爱美的土鳖那可是精致出去了不知道几条街。
更何况北邑重战重礼,等级严明,比之幽国的民风开放,汉昭的随意放达,则更多了一种庄重谦谨。
从文则佩玉,从武则挎剑。
自古少年满了十六岁,要是没有长辈系玉赠剑,那说出去就像是没人教养一样没面子。
可是要人家长辈送东西,你也得懂得尊师重道啊。这样氛围下,重礼的传统便形成了。
重礼往往意味着程序繁琐,毕竟越麻烦越能显得诚心不是?
于是沐浴焚香斋戒祷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上一回,便不诚心也诚心了。
北邑气候偏寒,香料的香气不易逸散,因此保持的格外的久,深受喜爱。
当然了,襄离一直以为还有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
北邑人好武。
练武吗,总是避免不了一身臭汗。
虽然可以回家洗澡,可是却不能立刻换衣服。
所以说,熏香大概还还可以维持一下自己的清香吧。
毕竟北邑的少年人十个有八个都好面子爱逞英雄,恨不能第二天就当了大英雄。
所谓的大英雄打马过街,自然是衣不染尘的神祗模样,怎么会是个熏到十个大汉不在话下的“臭男人”呢?
万万不可!
于是乎,北邑的少年一个个看上去像是爱逞凶斗狠的莽夫,背地里则是比大姑娘都讲究。
其中,云翼这样有点家底的贵族少年表现得尤其突出。
别人要求的是体净无味,这群臭屁的孩子则是兢兢业业的跟香料较上了劲。
书房要燃的是凝神香,卧房则要安神,衣服上的香一定要提前一天熏好,散发的味道要自然而持久,不刻意,但是能随着一举一动带出。
云翼从小用过的香料也有百余种,上到一两价比黄金的龙涎香,下到随地捡的橘子皮,椒兰叶,都有所涉猎,可是面前的这一种,还真的没见过……
他对着那指肚上的一点香闻来闻去,却始终想不起来,纠结的脸都成了一团苦瓜。
襄离嘴角一抽,拍掉了他的手。
“行了,别闻了,就那么一点,大半都给你闻肚子里了,这都肉眼可见的少了一半了。”
“别别别……我再仔细想想……”听着襄离的话,云翼心不在焉的说道。
忽然,他话音一顿,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果然……已经少了一大半……
“襄离啊……我怎么感觉……我也有那么一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