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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里所谓的硬枕头其实是她朝思暮想意图揩油的心上人,而那云朵一般的丝绸也是被他小心翼翼的压在她身侧,盖在身上的。
她睡觉时不仅喜欢八爪鱼一样扒拉着人家不放,活像人家微巳欠了她许多钱,而她就地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不许人家挪开半步一样。
微巳的一只手臂都给她抱得血脉不通,麻木感渐起,可是身体却是雷打不动的戳在当场,好像他已经是个毫无知觉的木头人一样。
只是她抱就抱吧,又想上嘴啃是什么意思?
微巳的洁癖在襄离的勉强总要无可奈何的退缩回去,此时他升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那口水即将沾染衣袖,而是他风尘仆仆衣裳未换,袖子看着雪白,却不知暗自里染了多少灰尘。
就这么咬下去......
微巳皱了皱眉,试图抽出襄离嘴边的衣袖。
他十分没有面子的哄着,“小襄离,把衣服松开......没有不让你咬,我去换一件干净的你再咬......”
哎,恋爱中的男人就是这么色令智昏。
襄离自然是听不到他说什么,她要吃的也不是衣袖,而是梦里那烧得恰到好处鲜嫩可口的鸡腿。
只是不知为何,上一刻她还坐在桌前大快朵颐,下一刻就见物换时移,人不知道去了何处。
青山连绵层峦叠嶂,沟壑交错中夹杂着河流曲折蜿蜒不尽。那山上的岩石生的怪奇而峻,大概是青到了极致,所以显现出浓黑的墨色。于是乎青蓝遍染,黑石流水,便像是一幅写意的水墨。
可是不知为何,天上浓云密布,显得万分阴沉,像是要下雨,却没有雨云,只是一直那样半死不活的积聚着水汽,拧一拧衣摆大概能挤出半盆水来。
天上不透下半分阳光,可是遍地的草木却仍旧郁郁葱葱的生长着,也不知如何活下来的。
襄离听到了水声,一扭头的功夫,她便又到了河畔。
河畔围着一群穿着古怪的人。中间的人身份似乎高一些,红、蓝、白、黑、黄的五彩丝线拧成一股,恰好有手指的粗细,正正好好束在额间,其余的头发则编成一股长辫,垂到腿弯。
他身上穿着灰色的斗篷,斗篷上用五色流苏作为装饰,披肩似的绕了一圈。他总是闭着眼睛,眼皮上用朱砂涂红一片,好像是血一样狰狞,看着教人浑身不舒服。
斗篷里的衣裳形制古怪,竟然两只手臂都是露在外头的。
襄离啧啧称奇,那人看上去身形高大,应当是个男人,却像个小姑娘一样,从手腕到小臂戴着满满的铃铛、银饰、流苏和铜环。
其余的人打扮也不正常,他们的脸上都有着大片或朱红或青黑的刺青,从脸到脖子,最后一直蔓延到衣裳的领口里。
衣裳是方领的,白色的兽骨磨成牛角形,被当作系扣来用。他们的袖子很宽,到了肘弯处却戛然而止,改用长长的布条当作护腕。
衣裳的下摆大多边缘不齐,剪出许多破破烂烂的步条出来,上头还穿着各式各样的石头贴片,活像是丑极了了的裙子。
领头人闭着眼睛,嘴里却念念有词,时不时的举起手来对着河水说几句,活像是在进行什么脑子有病的活动。
剩下的人则是紧紧盯着河面,嘴里念叨个不停,看上去忙忙碌碌的,好像在捕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