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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散的灵力使得红莲的花瓣片片凋零。来的恍如意外,去的无声无息。
襄离紧张的抓着魔尊的手,眼里的慌乱清晰可见。
魔尊大人被她抓着,忽而低头轻笑一声。他烟波潋滟,在心上轻轻扫过,掠起涟漪不歇。
“怎么了,舍不得?”醇酒一般的声音能将人溺死,尤其是配合上他令人心醉的眼神,那似乎是世间最有魔力的东西,看一眼就能让人沦陷,甘心永远沉.沦于他的凝视,死而无悔。
可是襄离却是个异类,她不像是喝了酒被灌醉了,而像是被一盆冷水……啊不是,对于鲛人而言应该是热水才是,冷不丁的给烫了个激灵。
“我我我……我才没有舍不得,你不要乱说!”襄离扭过头闭上眼,决心不再理这个蓝颜祸水。
“既然不是舍不得我,那怎么又不肯结束混沌离开?”魔尊大人鸦睫垂着,却又从中漏出些许星光。
襄离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阻止他……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陷阱,一个错误……本来魔尊大发善心的做出如此举动,她该拍手称快-感恩戴德才是,为什么要阻拦?
怪只怪红莲城太过美丽,美的如同一张晶莹剔透的蜘蛛网,吸引猎物奋不顾身的投入过去。而且这里还守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花蜘蛛,它是个高明的猎手,会先麻痹猎物,抵消它的痛苦,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它吞噬殆尽。
“既然说好了是补偿……怎么能半途而废?”襄离轻声道。她是发自真心的心疼魔神的,怜他身居高位一身孤寂,哀他呼风唤雨至死寂寥。这可是一个连老婆都没有过的魔尊,听起来简直太惨了。
可是世上不该有魔,这红莲城的美艳皮囊下裹着的是卑鄙肮脏的欲-望与丑恶,就算伪装的再美好,也改变不了这里是魔窟的本质。那些邪魔看上去倒是得到了自由与快乐,将自己的欲-望发挥到了极致,听上去令人无比向往,可是那只是片面的。
如果人人都这么自私,都想着满足自己,都想着让别人为自己的欲-望牺牲,那岂不是人间炼狱?
于是就算眼前所见再怎么诱-人,襄离也心知肚明,知道邪魔的灭亡是必然的。
当然了,邪魔头头那肯定也得作为其中翘楚,死的十分有代表性。
这样想着,襄离看着魔尊大人的眼神就愈发慈爱了,仿佛对方是个油尽灯枯、命不久矣的老人,下一刻就要吹灯拔蜡蹬腿嗝屁的那种。
“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一定让你有个美好的恋爱。”
魔尊大人被她看得发毛,只嘴角一抽说道,“那本座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打算如何了。”
“走吧,”襄离把靠着栏杆的魔尊大人拖起来,支着下巴打量了一番,“你这身行头绝对没人认得出来。”
“是吗?”魔尊大人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扯了扯身上醒目的白衣,“可是我觉得在魔域穿成这样更显眼吧,大家都是穿红戴绿的,就我一身素,看着就跟神界来视察一样……”
“呃……好像是诶……”襄离忽略了魔域那浮夸的生活作风。
魔尊大人忽然一伸手,开始索要,“你的鲛人鳞片呢,有多余的吗,给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