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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微巳尚处于冰河融解期,尚且没有被长久的岁月打磨出来温润如玉的脾气,五官排列组合十分缺乏,常常冷着一张脸。正是一副老天璇君看了痛心疾首,同岁少年看了争相模仿的高冷模样。
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学着他的样子单手执剑岿然不动,脸色深沉淡漠,似寂寞如雪。
不过云珏倒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是他目中无人蔑视自己。
“我是大皇子云珏,见了我,你该跪地行礼,口称殿下。”少年一扬下巴,来了个下马威。
微巳八风不动,眼神瞥向了他身后的捧剑奴,淡淡道,“你是来比试的?”
云珏不疑有他,“自然。”
微巳“哦”了一声,“剑士不跪。”
云珏:“……”这倒是北邑的一个规矩来着,北邑尚武,如果在比武场上还有身份限制那就太不公平了,所以“剑士不跪”是说如果是比剑的剑士,那么两个人只需要用平等的礼节对待,不分尊卑。
可是……
他只好恨恨的瞪了一眼跪在身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看不见的高大捧剑奴,说道,"你就不能滚远一点吗?"
捧剑奴噤若寒蝉,差点当场嘤咛出来。
微巳刚分好了砂,正准备熔炼。这类细致考验耐心的工作他很喜欢,可以缓解某种因为寻而不得的焦躁,也可以让他在沉浸中感受到与她给人一样的感觉。于沉静中欢愉,于苦境里自娱,仿佛所有的困局都会迎刃而解。
他觉得这种来打扰他投入的人很烦。
“你还比不比?”他这句话的意思便已经是催促了。
“比!”云珏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个字,精致的脸上现出一丝阴霾。
他不做好万全之策,怎么敢来挑战风头正盛的天才少年?
“普通的比试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来玩一点刺激的……”大皇子的笑容中显露出步步杀机,“生死局如何?”
“何谓生死局?”微巳惑然。
云珏悠然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
“这……”本来就是来看着大皇子是如何给他们找回面子,外带着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少年们都忐忑起来,已经有人出列道,“大殿下,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玩的太大了不好收场。”
“殿下万金之躯要是有了什么损伤……”
“怎么,你们担心本殿下会输吗?”云珏从捧剑奴的手里拿来剑,锋芒直指,“你敢不敢?”
少年傲气不知天高地厚,云珏夸下海口不顾后果想来也是有所依仗,微巳更是不知道“输”这个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