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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集市沸反盈天,正要掩盖了竹筒峰的阴暗角落的碰面。
哦,倒也不必特别的挑地方,竹筒峰里简直处处都是犄角旮旯,随便找个没有人巡逻的地方就是。
灯火昏昏处,有人穿着轻薄的纱裙和戴着细细的腰链,一看就是鲛人的打扮,就是看见了也没人会去触霉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处,这要是被鲛人兄弟们误会自己图谋不轨怎么办?万万不可,那可是现如今的衣食父母,怎么着也不能得罪的!
再说了,都说鲛人多愁善感,人家一个姑娘对月流泪对花吐血又怎么样了?碍着你什么事?
于是便是有巡逻的人路过了也置之不理,权当是有鲛人又到了感情充沛期,自己出来思考鲛生来了。再说了,那鲛人远远看去玲珑有致,也算是赏心悦目啊。
云末从老远的地方看着伽罗也有些愣神,他从来没见过襄离穿鲛人海国的衣裙,如果她穿着这样轻薄的衣裳,繁复和银光闪闪的腰链会把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来,显得又灵动又妩媚,可是她天生又不是会卖弄的人,天大的好处到了她身上仿佛也是自然而然的存在,毫不介意的把美好呈现在别人眼中。
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聪明、漂亮、务实、善良……她其实有很多好处,说都说不完,可是她自己却总觉得自己是个花瓶。起么会呢……在北邑的皇都也有许多漂亮的女孩子,是名门贵女、大家闺秀,自小就有名师教养,琴棋书画信手拈来,一举一动都是能入画的优雅与精致。
可是云末只觉得她们虚假。
搭棚子施粥的女孩儿在人群散去后,是不会给路边那个眼巴巴的瘸腿乞丐盛一碗饭的,她只会掩着鼻子走开。可是襄离不一样,她会搭救一个跟自己素不相识的、浑身又脏又臭的人,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和泥巴会不会弄脏她干净漂亮的裙子……她明明是个那么爱漂亮的人,好看的衣裳就是她的命-根子……
抚琴的女孩一曲动了半个京都,耆老们都夸赞个不停,称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是天才自己并不是因为喜欢弹琴才学弹琴的,她只是因为有天分而去学……闲暇的时候,她从不动琴。
他喜欢的女孩不通音律,萧管如夺魄,弦歌要人命……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想做什么就去做,起码是开开心心的,脸上的笑容都是真实的。
她不会医术,可是帮人包扎的时候却是用尽小心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替庸医背锅一样。就好像刚才……他远远的看着她卖力的宣扬着鲛人的东西有多好多好,她压根就没卖过东西,可是却总是想着身体力行的去做个有用的人。
美好的东西总是令人向往,她离着他虽近却远。
云末缓步来到了伽罗身旁站定,不卑不亢的唤了一句,“伽罗大人。”虽然口中喊着大人,可是他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态度闲适的就好像跟老朋友说话一样。
伽罗就没有云末那么淡定了,一回头,指甲上套着的金色护甲差点给云末的眼睛戳瞎。
“云末!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好的你会让北邑军营内乱,种植下还魂蛭草的种子,让活死人-大肆蔓延嘛,现在我可是一点异动都没有看见!”
云末十分没有诚意的道歉,“让伽罗大人失望了,只是不能说没有异动,只是中途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罢了。”
“意外?”伽罗狐疑的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成?什么意外能阻挡你播散还魂蛭草的种子,我看就是你故意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