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六章 鱼听莲(1 / 2)

“我叫鱼听莲。”神秘女子重复道。

“鱼听莲?鱼儿在听莲诉说的那个鱼听莲?”项北飞吃惊地问道。

“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

神秘女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项北飞彻底愣住了。

这还能不知道吗!

虽然他对这位同志也没多大的印象,但是——她和是项天行同志绑在一块的。

那是他母亲!

项北飞停下来,诧异地打量着对方。

“你神情有些奇怪。”鱼听莲看着项北飞。

“你让我理一下思路。”

项北飞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下。

他以前想过很多与父母见面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反应不会很激烈,因为那两个就是不负责任的家伙罢了,父母和他,彼此间是存在一些沟壑的。

但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和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半晌,他才道:“项北飞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项北飞?”

鱼听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在思索。

“很有趣的名字,给你取名的人,一定希望你往北去做什么,你父母给你取的吗?”她说道。

“应该是我爷爷。”

项北飞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我自己。”

“你给自己取名?”鱼听莲奇怪道。

“说来话长。”项北飞道。

他不能确定这个名字的由来,当初他回到三千多年前函夏人族遭难的时候,他遇到了保护人族的爷爷,自己就随口说了句,他叫项南归,一路向北飞。

后来他爷爷就去南方建立九州。

或许那时候,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注定了。

“你对我的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吗?”项北飞问道。

“你为何要这么问?你认识我?”鱼听莲道。

“不好说。”项北飞道。

“为何不好说?”

“因为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没搞清楚。”项北飞道。

鱼听莲若有所思地点头:“我也很多事情都没搞清楚,我们都有搞不清楚的事情。”

项北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换个问题道:“项天行,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项天行,很熟悉的样子,我好像听过。”鱼听莲说道。

项北飞眉头竖起三根黑线:“所以项北飞就不熟悉了吗?”

有这么坑的吗?

果然父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次奥,难道我只是你们那一夜冲动的惩罚?

“你们是兄弟吗?”

“好问题!”项北飞撇嘴道。

鱼听莲再次看着项北飞,道:“我开始感觉,你好像也有点熟悉了。”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碰项北飞,但是手伸到一半,又迟疑了。

“怎么个熟悉法?”项北飞问道。

“像亲人。”鱼听莲道。

“你在给我套近乎吗?”项北飞道。

“不是。”鱼听莲很温柔地说道。

“或许我们真是亲人呢。”

项北飞抓了抓头发。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但好像说了也是白说,对方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名字都说出来了,人也站在这裏了,都没个惊喜。

“我还有一个问题。”项北飞道。

“什么?”

“你为什么戴着兜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鱼听莲道。

项北飞:“……”

他又道:“能脱下,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个请求有点奇怪。”

“相信我,这已经是我最冷静的请求了。”项北飞道。

鱼听莲迟疑了下,道:“可以。”

她轻轻地解开了兜帽。

项北飞很快就愣了下。

他看见的并非是完整的一个人,对方左侧的人影是他印象里的那个母亲,长得很柔美,陌生而亲切。

但是身体的右侧就好像被什么侵蚀了一般,仿佛是一团白色的雾气凝聚而成的身体,飘忽不定,随时都可能消散。

“你这半边身体,是太初的力量?”项北飞诧异道。

“是,它已经腐蚀了我一半的身体。”鱼听莲微微点头。

“很严重。”

“我就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严重了,所以才想要去做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我忘记了。”

鱼听莲摇头,“昨天我走到大荒境,走到了九州附近,似乎是想要去见一个人,见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徘徊了很久,但就是记不起那个人是谁。”

她的神情看上去很失落,声音也显得有些懊恼。

项北飞怔了下,问道:“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

“很重要,是我可以用生命去保护的一个人,我很确信。我只记得对他很愧疚,就好像曾经的我不得已抛下了他,我脑海里还有他的声音,他好像在哭,我不确定,可能是一个小孩。我很想要去弥补他,告诉他一些事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顺着某个指引,找到了他的方位,我感觉自己快要找到他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又突然忘记了那个指引是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要找谁……他好像和我擦肩而过。”

鱼听莲看上去很迷茫,神情也越发地丧气。

“他可能不会原谅我。可是我还是想要见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我很抱歉,但我没找到他,只能回到这裏来,因为我也有自己的职责,也许在我被太初的力量彻底吞噬之前,再也没有机会找到他了。”她呢喃道。

项北飞微微张了张嘴。

十年前的她,前往九州附近,只是为了找自己么?

那次她出现在子堠附近,并不是偶然,而是通过某种指引找到了他。

他朝前面走了一步,更近一步地看着这个女子。

即便只剩下了一半的身体,可是仍然透着一股温柔的美。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父母抱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有一股奇怪的执念。

这股执念不是来自现在的他,而是来自过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