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拥抱(2 / 2)

当真 咬春饼 2081 字 1个月前

孟惟悉笑得风流倜傥,和他轻轻碰杯,“黎枝还不错,是个好演员。”

宋彦城仰头酒入喉,表情分明带着三分言不由衷的骄傲,“当然。”

孟惟悉被酸了一把,但到底是好事一桩,仍然为哥们儿高兴,“我明天要回北京开会,你要想在这多待几天,还是注意点分寸。”

宋彦城知道这是善意提醒,怕对黎枝有影响,是非能避则避。

喝完最后一个杯底,宋彦城站起身,“我也明天的飞机,还有,你的司机借我用用。”

孟惟悉坐在高脚椅上,左腿撑地,抡了半圈看向门口,“干吗去?”

宋彦城没答,低头看手机,对话框里是他给黎枝刚发的微信:

-出来见我。

——

黎枝还在天台上,工作人员只剩几个在收拾设备,毛飞瑜跟她说了下公司最近的安排,一聊聊到了现在。

“枫姐对你倒是上心了,就今天都给我打了五通电话,全是冠冕堂皇的屁话。”毛飞瑜边说边翻看信息,“下次录制可能去新疆……不是,你老低头看什么玩意儿?”

黎枝猛地盖住手机,“没什么。”

毛飞瑜眼神起疑,黎枝挠了下鼻尖,装淡定。

这边说完事,毛飞瑜手上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便走了。黎枝在天台待到十一点,才奔赴约定地点,百来米之远的小山坡。

说是小山坡,其实就是个土堆,是古镇修缮的一部分,要在这儿建个祠堂之类的。

黑夜无边,只剩风月。黎枝裹着外套,头低得像个乌龟,每走一步,心就跟着颠颤,拐个弯,二十来米远,就看见微淡的光影里,宋彦城长身玉立的轮廓。

心跳得更快了,黎枝深吸一口气,小跑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他。

宋彦城抿了抿唇,被她望笑了。

黎枝:“叫我来,就是为了笑给我看?”

宋彦城:“……”

黎枝左看右看,神色仍是紧张的。

“你怎么跟做贼一样。”宋彦城问。

“我这还在录节目呢。”黎枝说。

“怕被拍?”

“我也有粉丝的人了。”黎枝挥拳,“十万!”

“姜棋坤两千万粉丝还结婚生子。”

黎枝被他绕懵了,好像有点道理,“不是,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宋彦城心梗半秒,“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

黎枝懵懂,“不然呢?”她眼睫轻眨,语气无辜,眼神也无辜,“别说你来同里,只是为了来看我。”

宋彦城鲜有被怼得内伤的时候。他自个儿都想笑,肩膀放松下来,一天舟车劳顿也变得无所谓。碰上这么个能气人的祖宗,也就只能当个祖宗捧着了。

他索性点点头,“我如果说是呢?”

黎枝向前一步,踮起脚,手背贴上宋彦城的额头,“烧坏了?”

宋彦城拽住她手腕,“你碰哪?”

黎枝缩回手,“呜,我手脏了。”

宋彦城真就无奈了,低了低声音,似诉苦似烦闷,“就这么想气死我?嗯?”

黎枝抿抿嘴,低下头,终于娇憨地笑了起来。看出了她的故意,宋彦城实属感慨,这就是个小狐狸,坏得浑然天成。

黎枝不再开玩笑,收了收情绪,问出心裏话:“让我到这儿来,真有事?是不是你爷爷那边需要我露面?”

宋彦城心思分了岔,岔得离谱又敏感,“是不是除了爷爷,我和你之间就无话可说了。”

他的眼神灼灼逼人,跟这暖风三月夜不太相称。就这一刹对视,黎枝不是看不到当中的深意,她倒不想欲盖弥彰地逃避问题,但现下也无法当即做出回应。于是目光游离,在宋彦城脸上打了个圈儿后,说:“那倒不是。可能是我太漂亮,所以你来探班见见我。”

这是什么天真小可爱。

宋彦城不怒反笑,至此,气氛是真正放松下来。

毕竟是室外,名不正言不顺的场所,两人私下见面怕惹后患。短暂安静后,宋彦城忽说:“好不容易我来一趟,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黎枝警惕,“你要做什么?”

宋彦城剑眉微挑,眼眸跟这春日的夜色相得益彰,既露温情,也不失他素来的清淡气度。世上有些东西对立才迷人,比如亦邪亦正,比如此刻的宋彦城。

他向黎枝靠近,说:“我从海市飞过来,还压着自个儿的哥们做幌子。”

黎枝心底发虚,“那你想怎样?”

宋彦城眉眼淡淡,“抱一下。”

黎枝:“……”

她向后退一大步,跟喂了哑药似的,只剩眼睛会说话。

宋彦城越来越近,能闻见他身上很舒爽的男士香氛,黎枝依稀记得在他房间看见过这支香水,因为瓶身简洁,是她喜欢的设计,所以顺手查了查,这个系列的广告词写得也挺孤傲,记住了它叫冥府之路。

黎枝觉得,她现在就在这条道儿上。

宋彦城拽住她胳膊,很用力的一下,直接把人给拉近了,说:“真以为我要抱你?”

黎枝:“……”

“你录了一天节目没洗澡,我会抱你?”宋彦城又说。

黎枝双颊绯红,像是傍晚的落日都到她脸上来做客。正飘然,宋彦城捋开她虚握着的拳,一根根手指掰扯开,然后往她掌心塞进一样东西。

突兀的凉像冰粒子,黎枝不自觉地颤了下,低头一看,是一根手链。手链挺细,上头还串着一个精致坠饰,黎枝看清楚了,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小梨子。

趁她发呆之际,宋彦城手劲一用力,就把人拉进了怀里。

腰间环紧,心脏骤停,冥府之路的味道在他的胸襟最是浓烈。黎枝慢吞吞的,语无伦次,“你说不抱的。”

宋彦城单手箍了箍她的腰肢,声音温热,“哦,我抱了怎么办?”他低头,低声,薄唇与她的秀发几乎贴在一起,“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