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的声音瞬间惊动了府中所有人,钟孝义立即的赶了过来,朝着碧月怒吼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闭嘴!”“敢做还不敢认了!孬种!淫贼!”“你!”钟孝义不善口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怼回去,毕竟,教主可真干了!突然让着昧着良心,一时间还真不习惯,否则,即便骂不过,还不得抽她丫的。“我说碧月姑娘啊。”范家镇镇长走了过来,因为这就是他家,一听到碧月的声音便赶来了!来到院门口,挥手让两名扣住碧月的侍卫退下,镇长朝碧月道:“国教学经天下,习百家之长,补百家之短,教化万民,不取分文,国师更乃我朝大圣贤也,辅佐朝廷创下诸多功绩,如今年,不过二十四五,却习得琴棋书画之精髓,相貌更是俊朗非凡,觊觎国师女子遍布全国,然,国师独爱一人,可惜,她不是你。”“哎呀,瞧瞧!”钟孝义暗暗给了镇长一个赞许的眼神。镇长却当没看到,一本正经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可,艺苑佳丽如过江之鲫,繁花缭乱,你曾有听闻,国师沾了片缕吗?”“依此可见,国师,乃正人君子也。”镇长朝身后董策移居的院子拱了拱手,又看向碧月道:“如此,不贪图美色坐怀不乱之人,还一心为国为民,不辞辛苦来此地解救苍生,脱离白莲之祸,此等栽赃抹黑,敢问碧月姑娘,你心,它不疼吗?”“老家伙,我跟你拼了!”碧月疯了似得扑向镇长。镇长大惊,好在钟孝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碧月的手,却不知,这丫头有些功夫,一脚便要踢他**,吓得钟孝义身体一侧,躲过一脚后身体前倾,一记铁山靠直接把碧月震回了院子中,踉跄几步正要跌倒,紫月赶忙过来扶住。与此同时,两旁侍卫这才醒悟,赶忙拔出战刀冲入院中,将碧月和紫月围了起来。镇长恢复常态,宽慰道:“别动粗,阶下囚嘛,闹,也就闹个惹人不快,图个嘴上痛快,二位,夜了,你们不休息也别打搅了别人,要闹,明儿个继续,老夫想来,国师是不会在乎的,毕竟没有的事,国师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尔等抹黑,不过是惹人取笑罢了。”什么是人老成精,钟孝义这下可明白了!区区一个镇长,放到如今的钟孝义眼中没什么了不起。可是今儿个他发现,这人老精,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不是没道理的,以后定要好好讨教讨教!“想要算了,不可能,我家霜娘……”碧月一开口,范镇长就摇了摇头,道:“你不成,便扯到你家霜娘,行,老夫便与你再论一论,你家霜娘的确生的美貌,可心如蛇蝎,听闻,她乃邪教山河社之人,从小善于用毒,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老夫就不知道了,如此歹心之人,满手血腥,换做是谁敢于她共枕眠?更别提,她还是想方设法要害死国师之人了,为山河社那等祸国殃民的邪教报仇雪恨,苍天,若被她得逞,您还有眼吗?”“老家伙你……你……”碧月是泣不成声。“够了!”突然,后方屋中,百里霜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扫视院中所有人,冷冷道:“国师圣贤,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无需再争。”“可是霜娘……”碧月说着就落泪了。百里霜对她摇了摇头,转身回屋。一场闹剧,就此终了。“范镇长,您可真行啊!几句话就把事情给磨平了!”钟孝义佩服道。“钟堂主抬举了,老夫也就会说个两句,没什么大本事。”范镇长摆了摆手,然后看向钟孝义突然慎重道:“倒是现在局势,国师可有破解之策?”“当然。”钟孝义立即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但他相信教主。“如此甚好。”范镇长也不细问,他很清楚,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反正国师出资了,不取镇里分毫,还正准备那什么投资,使范家镇变得更加繁荣,这就够了。入夜,碧月和紫月颓废的坐在火盆旁,呆呆的看着明灭不定的炭火。两女眼睛都哭红了。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明明做下的事,却因为几句话给磨平了,可在霜娘心底却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痛!什么公道自在人心,还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一阵冷风刮来,两女都是一震,扭头望去,见开门的竟是百里霜。“霜娘!”两女立即起身。百里霜挥挥手,让她们坐下后,转身关好门,走到两女身边,抚群蹲下,拾起火钳往火盆中添了些炭,这才说道:“我没事了。”“怎会没事啊!”紫月哭了。“是啊,那董策也太……”碧月恼怒的话没说完,便被百里霜打断道:“与他无关,他要得到,也不会等今天了,而且更不会如此的错漏百出。”呆呆的翻动炭火,使得火星四溅,霹霹作响,她将耳朵贴着肩膀,磨蹭着喃喃道:“现在他啊,心底恐怕如吃了茅坑里的臭虫,若能这样,我反倒觉得,特别的好受!”“疯了!”紫碧双月同时作想。“无论是不是他的意思,还是他手下那些人擅自做主,那董策肯定是在偷乐,怎可能如霜娘你说这……般。”碧月说完就感觉不对劲。紫月瞪了她一眼,望着百里霜道:“霜娘,以后怎么般啊?”“活!”百里霜望着火盆,目光涣散,喃喃说着:“好好的活,我一定要比他命长,那怕十年,百年,如果我无法在他坟前上柱香,我死也不能瞑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紫碧双月都懵了。与此同时,董策屋中,刚刚写好镖局计划书的董策,放下笔,端起火盆上的铁壶往茶壶里添了些开水,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推开窗户看着晚间屋灯映照中的点点雪花,捧起茶壶小抿一口,刚呼出一口白气,忽而看到,前方两扇拱门后,一女子提着灯笼站在雪中,远远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