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然答应聚会的时候其实有些犹豫,崇城到江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况且他现在处在升职的关键时刻,工作比平时多出了一倍。当时只答应了白苏说若是有时间就来,这句话分明是万能的推辞,他却在说完之后转头就去查合适的班机。
加了一周的班,到底是把休息日空出来了。
倒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竟是程如墨。
也不怪他并未第一时间认出来,比起六年前,程如墨变化还是很大的。当年她戴一副黑框眼镜,如今换了隐形。
如果不是换了隐形眼镜,陆岐然也不会发现,她其实有双非常好看的眼睛,深褐色眸中含着晶莹的水泽一般。
程如墨在细雨中撑一柄伞,风衣里的白色裙子裙角款摆,一眼望去,几分荏弱之感。
陆岐然只见过在职场上拼杀成了女强人的,程如墨却仿佛走了条相反的路。
不过她外表虽给时光打磨得更加精致,脾性较当年却是一点未改。看似低调,实则不知道在心裏偷偷琢磨些什么,偶尔甚至语出惊人。
陆岐然第一次听说摩羯座的特性是闷骚时,便觉得,这个词形容程如墨,倒是恰如其分。
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措手不及之时,竟和她这闷骚的特性来了个狭路相逢。
陆岐然其实记不太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觉得她弯腰去捡动作的姿态显得分外柔弱,起身看着自己的目光又单纯得太过无辜。眼前分明是个前途未卜的诱惑,他还没捋清头绪,就一头栽进去了。
程如墨住在六楼,一路上去有一半的声控灯都是坏的。陆岐然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捏着程如墨的腰。
程如墨负责拿手机照明。
手机屏幕背光照亮面前寸许地面,程如墨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吹得陆岐然席间喝下去的啤酒,全都化作了难以抑制的悸动。
到了六楼,程如墨刚一摸出钥匙打开门,就被陆岐然带了进去。没开灯,手机背光也熄了,陆岐然紧紧捏着她的肩,将她按在门板上热吻。黑暗里两人呼吸急促灼热,倒想是分隔两地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情热。
寻了个空隙,程如墨笑说:“急什么,你箱子都没拎进来。”
陆岐然却不理,仿佛嫌她分心又煞风景,吻得更带了几分粗暴。程如墨渐渐呼吸凌乱了,只觉得神思被陆岐然的强硬搅了个七零八落。
没过一会儿,她身上的风衣就被扯了下来,内衣的搭扣也被解开了,身上那条白色的裙子倒是穿得好好的。两人摸索着到了卧室,程如墨顺手打开了床边暖黄色的台灯。
陆岐然似乎是嫌灯光碍眼,想抬手关掉,程如墨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程如墨皮肤极白,灯下泛着暖色的柔光,颈侧有一颗极浅的痣,仿佛点在人心头的朱砂。
陆岐然便任由灯光亮着了。
很快两人就不着寸缕,在陆岐然强硬却又细致的照顾之下,程如墨逐渐瘫软成了一摊泥。
她勉力维持着清明,死咬着牙关不肯低吟出声,只觉得脑中的神经要因为陆岐然修长而又灵巧的手指熔断了。
过了片刻,她撑起身体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盒避孕套,拿出了一枚。
陆岐然分心看了盒子一眼,杜蕾斯。
也只仅仅分心了这一瞬间,因为下一秒程如墨就将手里那枚避孕套拆开了,同时伸手握住了他的前端。
她柔软温热的手握上去那一瞬间,陆岐然便觉得脑中一声嗡鸣。低头看着程如墨正垂首为他套避孕套的场景,自进门以来尚存的几分克制瞬间烟消云散。
等程如墨一帮他戴好,他就伸手捏着她光滑的肩,将她重重按到在床上,循着入口,挺身冲撞进去。
这个时候,也无须什么废话。
灯光下,程如墨颊上泛着情动的薄红,呼吸缠绵灼热,望着他的目光仿佛一汪桃花春|水,仍是几分柔弱,却反而激起陆岐然想要欺负她的念头。
由是,动作更加凶猛,仿佛野兽凭着本能攻城略地。
床上的薄毯早在两人的纠缠之时落到了地上,程如墨一面觉得热,一面又觉得冷。若是当时开灯还存了几分孤勇逞强的念头,此刻整个暴露在陆岐然的视线让她觉得分外羞耻,便想撑起身体去捞被子。
陆岐然却伸手将她搂紧,灼热的身躯紧紧实实地靠了上去,同时底下恶意地往里一顶。
程如墨再也克制不住了,一声失控的呻|吟瞬间冲破了牙关,落在清冷的空气里。
这声呻|吟顿时激发了陆岐然更为凶猛的进攻。
陆岐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着了魔一般,和平时完全不同,只用了三分技巧,剩下的全是侵略的本能。一面心生怜惜,一面又更加不管不顾地折腾着程如墨。
程如墨呼吸断了线,到了最后只能随着陆岐然的节奏。热浪一阵一阵冲击着脑中的神经,她觉得自己仿佛怒涛里的一只小船,被不断升高的浪涛抛到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