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呼吸渐渐乱了,贴着陆岐然紧实的身体,自己也仿佛烧成了一块烙铁。陆岐然一手捏着她光滑的肩,一手往底下探出,“我问你个事。”
程如墨深思恍惚,听见陆岐然的声音,拼命夺回点清明,声音却仿佛软成一摊水:“……嗯?”
陆岐然手上一边用力一边问她:“你当年为什么要去参加‘七天契约情侣’。”
“七天……什么?”
“七天契约情侣。”陆岐然一边粗声说着,一边抬手将她床边的柜子打开,摸出安全套的盒子,他看了一眼,蹙了蹙眉,还是从裏面扯了一枚出来。
陆岐然戴上了,抵着她,“给你配了个大一的学弟,你见了一面吃了个饭,在群里问我们怎么拒绝他,记得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只是……”程如墨话没说完,陆岐然忽扶着她的腰撞进去了。程如墨立即闷哼一声,微微睁开眼睛望着陆岐然。
“接着说,为什么?”陆岐然似乎不着急,待她适应之后,慢慢动起来。
程如墨被陆岐然以这种姿势居高临下望着,心裏陡然生出股羞耻之感,她咬着唇,看着陆岐然,也不开口。
陆岐然见她不说话,渐渐加快了动作,“那学弟是一米七九是吧,嗯?”他恶意地往里顶了顶,“矮了我三厘米。”
程如墨被这一阵的冲撞搅得思绪恍惚,听见陆岐然这么说,觉得好笑,偏又笑不出来,一开口只是断了线的低吟。
陆岐然也渐渐地不说话了,手掌紧紧箍着她,将她翻来倒去地折腾。程如墨身上浮了一层汗,伸手攀着陆岐然的背,发现他也是如此。两人都异常投入,有种要将对方揉碎了捏紧自己身体里的凶狠。
程如墨嗓子早已叫热和干渴弄得哑了,觉得自己仿佛是只脱水的鱼,困在干涸的车辙里。陆岐然一直不放过她,翻来覆去地纠缠,她掌心裏全是黏腻的汗水,身体软绵绵地瘫在陆岐然身下,脑子里的弦似乎崩断了多次,到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告饶。
最后,他伸手将她手掌扣紧了,紧紧抵着她重重往里一击,动作便顿了下来。程如墨吸取上次教训,立即将陆岐然伸手推开了。他在她身边躺下,重重喘着粗气。
过了许久,两人渐渐平复下来。程如墨裹上浴巾出去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大半,递到陆岐然嘴边,陆岐然坐起来,将杯子接过来喝干净了,伸手搁在柜子上,顺势将她又拉进了被窝。
程如墨知道自己此刻暂时安全了,头靠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抱着。
过了片刻,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你问题还没回答。”
程如墨笑得不行,“老同学,你肚量真是越来越小,居然还翻起陈年旧账来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太可能会参加这样的活动。靠这种方式脱单,比父母包办婚姻还不靠谱。”
程如墨立即反驳,“怎么不靠谱了?那学弟不就比我小两岁吗?除了年龄,哪里不靠谱?”
“靠谱你还让人支招摆脱他?”
程如墨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她将陆岐然挣开了,低声问他:“你在意吗?我参加的动机。”
“原本是不在意的,现在有些在意了。”
程如墨顿了数秒,才说:“我想摆脱你。”
陆岐然顿时一怔。
“那时候过得极痛苦,什么都仿佛无穷无尽。写不完的论文,做不完的作业,还有总是见不到头的,每天都要见到你的日子。人一旦压抑了,总会产生些冲动,好比当时的那活动。其实我一交完报名表就后悔了,但主办方安排得很快,那学弟也发短信过来问,我不好意思连个见面的机会也不给。那学弟其实不错,除了人稍微幼稚点,我和他话题少点,也并无任何致命缺陷。但我一开始就动机不纯,他又似乎对我非常满意,连介不介意年龄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我觉得对不起他,是以相处了一天就落荒而逃了。”
陆岐然沉默了很久,忽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程如墨转过头望他,“你唯独不需要对我说的就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