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有点儿少白头吗?
至于硬生生给我长了一辈分吗?
这让曾景武的父母情何以堪?
连牛立和警察的表情都木了。
说来巧合,眼前的警察居然是之前陈馥郁出事时,录过我口供的那个。
莫名的,我就觉得他对我很感兴趣……
当然,不是性趣方面,而是该警察端详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清楚这个警察在怀疑我什么,我不曾作奸犯科,自然不怕鬼敲门。
眼见警察站起身朝我的方向走来,牛立不免急迫了。
牛立倏地站起身来拦住了警察的去路。
“他是和曾景武一起混的坏学生,成天就偷鸡摸狗,胡说八道的。”牛立讨好的脸孔挤成了一朵花——狗尾巴花——他说道:“您稍等,他对我有些误解,我有点儿事想要和他私底下聊聊……”
话音未落,牛立就急匆匆地扭过身向我这边走来。
他的步伐快而乱,目光沉沉得骇人,使得我旁边的护士小姐姐都感觉到了。
我松开护士小姐姐的手,一边道谢,一边让她走开了。
等我再回过眼,牛立俨然扣住了我的手腕。
他低声咒骂着,打算拉我离开这儿。
我哪里搭理他,纵使腰上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我还是一把甩开了牛立。
“我没什么私事和你讲的,我也没有误解你什么。”我似笑非笑地说道:“牛先生,别忘了,我可是被你打进医院的!”
“胡说!我都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我……”
“是啊,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还把我打进医院,呵呵,牛先生,你装什么好鸟!”
说着,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牛立。
我咬紧牙根疾行几步,还没等到衝着警察开口,斜后方的牛立就一把扣住我的肩膀猛然一扯……
我本处于做完阑尾切除术第二天的虚弱状态,哪里经受得起牛立粗暴的拉拽!
登时,我脚下一滑,腰上剧痛,身形不受控制地砰地倒在地上!
我几乎疼死过去!
我怀疑伤口裂开了,血都流出来了!
砖地又冷又硬,好像棺材的质地……
路过的护士连忙就要来扶我,偏偏我还坚持自个儿撑着塑料椅站起来。
我这个人可以窝窝囊囊,但是我能站着就一定不会倒下!
牛立也被吓了一跳。
好歹警察还在跟前呢,牛立哪里敢乱来?
我听到牛立蹭蹭后退的声音,他一个劲儿地声称:“我可没碰他!”
这样的无赖,警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相信他的供词!
我艰难地行进了一步,面色肯定铁青的骇人,可我还是握住了警察的手臂。
我竭尽全力地诉说道:“我和曾景武是朋友,我知道曾景武晕车很严重,他最讨厌的就是坐车,更别提开车了……”
我一语未了,后边的牛立就夸张地奸笑起来。
“你这是哪门子的证据?小朋友,别搞笑了,乖乖回家洗洗睡吧!现场的所有人都看到曾景武坐在驾驶位上,他晕过去的时候还攥着方向盘呢!”牛立洋洋得意的声音真特么令人反感!
我觉着自己真的要死过去了,可就是不肯放开警察。
好像警察不说相信我,我就准备和他缠缠绵绵到天涯了……
我脑子开始不清楚了,疼痛过头的感觉让我变得昏昏沉沉。
恍惚间,我毫不犹豫地掐了自己手术的刀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