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服管教,这些野生的梦能力者光是凭借控制普通人的能力就会对这个世间造成怎样的动乱?
说到底,也不过是梦集团的一种垄断统治罢了。
我连忙从门边躲开,眼睁睁地看着那门上的破洞被扯开,继而一张锺錶的脸孔从窟窿里挤了进来。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童护士抱着梨溯惊慌失措。
我急中生智,把那只木偶手臂卸了下来攥在左手中。
我举起这只木头手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锺錶怪的脑袋。
我不清楚其他的梦能力者是否在解决麻烦的时候都是这么暴力,但我认为男人嘛,还是得靠拳头讲话!
就在我怀疑会否把这个锺錶怪达到脑浆迸裂之际,所有的锺錶怪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把脑袋挤进门窟窿的家伙抽身而退,一时间病房外头沉寂了下来。
我骇然不已,试探地凑近门旁。
随即,我竟然通过门洞瞧见所有患者脸上的时针分针全都快速逆时针旋转了起来。
我正惊讶着,又亲眼瞧见随着锺錶怪脸上发生的变化,时间真的好像开始倒流一般!
破裂了的门板自动修复完好,锺錶怪们一个个倒退着回到了房间……
我纳罕着,掏出手机查看,赫然发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也在倒转!
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周遭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成它们原本的样子,手机上的时间退回到零点的那一刻彻底停止变化。
夏日的早晨天早早地就亮了。
我发现窗外开始隐约泛起了淡蓝色。
我明白这位野生梦能力者能够改变的时间有限,至少他没有办法阻止太阳的出现。
我打开病房门,跑到走廊打开了两三间病房门,发现患者都恢复了他们本来的样貌,一个个都十分平静地在睡觉。
只是,当我打开小精灵的房门时,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小精灵直朝我扑来,他口中还喊着爱人。
我迅速地关上了门,徒留小精灵直挺挺以头撞门的声音。
真的是……都变回来了。
这么说来,今天晚上一切又会重复一遍吗?
我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身后挨上来的童护士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你不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吗?”我问道。
“哪里?”
“不是说会被夺走青春吗?为什么这一段跳过去了?”
“不是没有试着夺走你的精力,只是没办法夺走吧。”下巴几乎放到我肩膀上的童护士说道。
我身体一僵,歪过头一看,瞧见童护士正在对我眨眼睛。
我终于发现了,这个世界上的悬疑故事大体都是这样的。
看起来越不可能是凶手的家伙往往就是罪魁祸首。
何欣是,穆水清也是。
童护士认真地说道:“我真的试了好多遍了,可就是没有办法夺走你身上的时间,真不是我的错。”
她腼腆地笑了笑,我也衝着她一脸了然地点点头……
霍地,我推了她一把,拔腿就逃回了病房里。
一个能夺走人精气的梦能力者……
你确定她还是人,而不是妖怪吗?!
我一冲进屋子,飞快地就给门上了锁。
以防万一,我把床头柜也推到了门口顶着。
我抚着胸口,好不容易平复下紧张的心跳。
“梨溯,你别怕,有我在这儿呢,这么一个大帅哥在此,任凭她是什么妖怪,都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哈。”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一看。
这一眼,让我吓得软了腿——
跪在地上,手脸趴在床上的梨溯哪里还有半点儿年轻的模样?
她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白,白|嫩紧致的皮肤上也出现了皱纹。
我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她就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太婆。
我晃了晃梨溯的肩膀,见她仍旧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我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就怕在这么老下去,梨溯会不会一径老死过去。
六神无主的那一刻,我听到隔门有声。
童护士明明在门的另一边,她的话音却好像贴着我的耳朵。
她低低絮语道:“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放了小姑娘,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