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溯甩了甩,见我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一怒之下就咬上了我的手。
看着手背上小狗牙一样浅红的印子,我哭笑不得。
“你有办法让曾景武醒过来?”我问道。
梨溯摇摇头,“你太高看我了,我只能帮你至此,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说着,梨溯扬起手无缘无故就给了我一巴掌。
还不等我委屈地抱怨,现实之中,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我坐起身,发现外头的天色俨然蒙蒙亮了。
叶翔跪坐在我身边,她一脸的焦色,手覆在我的额头上。
“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你们都要死了。”叶翔絮絮叨叨地说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英雄大多如此,身边的好朋友一一死去,才能成就我坚定不移的勇敢心性……不过,你也不必为了成全我特意去死啊。”
我坐起来,一手推开了她的脸。
叶翔又凑过来,她看了一会儿,茫然地问道:“不对啊,你晕倒前,只有脑门上有个大脚印,怎么现在又多了个巴掌印?我保证,不是我打的。”
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当然知道这是谁打的。
在梦中挨打,在现实当中居然还能显现出来,个中神奇当真令人无从解释清楚。
我翻起身坐在床边推了推曾景武,他依然睡得很熟,没有醒来的迹象。
梨溯说的不错,就算是身体没有病痛,长时间睡着不醒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
我感觉到眼角酸涩,心底里担忧自己的能力不足,若是及时救不下曾景武……
念头还没落,曾景武一翻身又是一脚丫踹上了我的脸。
我被踢到了地上,摔得屁股几乎碎成了八瓣。
我再也不难过了,自言自语地呵呵笑道:“救不下就救救不下吧。”
趁着天未亮,我想趁机溜去仙石那边观察情况。
我不愿惊动农家乐老板一家人,于是便和叶翔商量着悄悄出发。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需得经过两个房门,从楼梯下去后,再走两三米出了堂屋的门,还得穿过院落才能出大门。
这个时间,院门还是上锁的,注定我们必须得跳墙。
当然,这一点为难不了我,只是叶翔在学校老师们面前好歹也表现得像是正人君子,逃课这种事叶翔没做过,对于她自信满满地声称跳墙高手的言论我保留意见。
不过,女版叶翔的一身蛮力又着实能帮得上忙,她若是非要跟着,我是不会阻拦的。
我们垫着脚穿越走廊,迈下楼梯。
那木质的楼梯极容易踩出嘎吱的动静,我很小心,很小心……
眼瞅着就要抵达楼梯下,偏偏后头的叶翔落脚不小心踩出嘎吱一声。
黎明破晓,连空气都是晦暗的,寂静得连呼吸都如同噪音。
我扯了叶翔一把,下意识地将他互在身后。
我探头往楼梯上方望去,倒也不见人影。
我舒了一口气,低头一看,方才意识到自己正握着叶翔的手。
我没什么表情,极其自然地丢开她的手,没什么可留恋的,毕竟不是真女孩儿的小手。
叶翔定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皱着眉头瞅了我一眼。
她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又不是做贼,更不欠他们房费,干嘛要猥琐地藏起来?”
我顿了顿,方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如今这个时代,名字叫做‘阿花’的能有几个?”
叶翔微怔,继而回答道:“要是放在二三十年前,我觉得这名字还算是普遍了,尤其是二十一世纪后出生的孩子,叫这个名字无非不是在证明爸妈的奥特程度。”
我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虽然这裏是山村,可又不是与世隔绝的,十几岁的少女叫“阿花”这样的名字未免也太难听了吧?
当然,这不是我怀疑地主要理由。
我之所以怀疑阿花,也是因为梦里那个死去的小女孩儿就叫做“小花”。
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
曾景武的梦能力者限制条件,是需要亲吻对方才会梦到对方的过去。
曾景武白天被阿花“非礼”,结果晚上在他的梦里,就出现了两百多年前发生的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