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会见到他就吃惊,是因为我发现长得非常像我熟悉的一个人……
之前那个发明了西瓜藤的娃娃脸。
看来,这位就是娃娃脸的父亲了。
果然,这些同学的父母大多都是梦能力者出身,也都是为梦集团服务。
娃娃脸的父亲也是个娃娃脸,他长得好像个孩子。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身体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娃娃脸父问道。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觉得自己长高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在我那个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你问我答,偏偏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把我弄到这间四面雪白的房间里头。
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让我联想到了在做精神状况监测的时候,医生往往会和病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就和我们现在的状况一样。
医生会给精神病病人看一些图片,并提出一些问题,根据病人的回答情况,来判断病人的精神状况。
所以,当医生把一张图片推给我的时候,我的情绪是腻烦的。
他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看着这些图片,告诉我你身体有什么反应。”
我有些羞涩,又有些苦恼。
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
是在考验我的精神状况,还是身体情况?
要是美女的图片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来点儿反应,兴奋一下,可医生……不对,是研究者,是娃娃脸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他给我看的只不过是张全是彩色点点的图。
好像是那种检测色盲的图片。
从中,我看到了骆驼,兔子,还有字母……
天哪,要是我真的对骆驼,兔子,还有字产生身为男人的反应,那我岂不是变态了吗?
说到反应,很多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的。
有一次,我骑着自行车就嗨了。
到了地方之后,曾景武和叶翔都把共享单车还了回去,然后叫我赶快跟上来了。
我只能尴尬地继续保持着坐在自行车上的姿势,好像一个凝望大海而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文艺青年。
我还记得当时,我就一动不动的,任凭曾景武和叶翔怎样一脸古怪地瞪着我,我就是泪眼汪汪得不敢动。
当时是夏天,穿的本来就少,要是下了车,我的状况就会被一目了然了。
在娃娃脸父亲的催促下,我尴尬地贴近那张多层次的图画。
我一眨不眨,鼻尖几乎要贴上去了,可我还是没有酝酿出“反应”来。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要不,看在我认识你儿子的份上,你给我看个爱情动作片什么的,那我保证很快就会有反应的。
“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你的梦能力!”娃娃脸父很快就被逼疯了,“如果你是一个梦能力者,看到这个图片,身体肯定就会有反应……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实验了,可是你什么反应都没有……你是不是在耍我!”
娃娃脸愤怒地将我撵出了实验室。
然后,我就再也没有五星级宾馆的待遇了。
他太过分了。
把我关进了预知画面中那个全白的房间里头。
原来如此……
剧情原来是这般发展的。
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而我的食物也从五星级的变成一颗星的指数了。
他们确定这给我吃得不是猪食吗?
难不成在我的预知画面中,我奄奄一息的真正原因不是由于被抽了太多的血,而是食物太难吃了,让我难以下咽,所以才会变成那副样子吗?
在这些封闭的研究所内,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
我的生物锺被打乱了。
我睡觉的时候,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十多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然而,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困。
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整个人都是神色怏怏的。
然而研究人员们可不在乎我的精神状态。
娃娃脸的父亲很清楚的表达了中心思想——
我要是能很好地配合他们的工作,做出令他们满意的成绩,那么,我就可以回到五星级待遇的房间里去住。
如果我始终这样叛逆,不配合工作,那么他们就只能小小地惩罚我,让我继续住在那简陋的房间,吃着简陋的食物。
我真心委屈。
我不是没有配合他们的工作。
只是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都令我云里雾绕的。
的第二天的实验环节,就不再让我看那副奇怪的图片了。
“帮助我完成实验,也是帮助你自己。”娃娃脸父说道。
我认真地点点头,生怕他当真把我送上试验台解剖开来。
娃娃脸父以及他的助手们将我绑上了一个椅子……
黑色的皮椅。
手腕被扶手上的皮带扣住了。
他们给我头上戴上了“帽子”。
我不害怕是不可能。
我自己的这幅形象让我想起了电视剧中,专门用来折磨人的电椅。
好像间谍什么的就会被绑在这种椅子上。
坏人就会问:“你说不说!”
间谍英勇地呸一口,勇敢地说道:“你可以要了我的命,但不能让我背叛我的祖国。”
然后,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电击间谍英雄。
来来回回之后,英雄浑身是血的晕过去,再被凶残的坏人们拖走……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当娃娃脸父问我什么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就大喊:“不说!不对……我什么都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额,除了银行卡密码之外,我什么都可以说!”
娃娃脸父和他的助理们用一种看待神经病的目光打量了我一会儿。
“过一会儿,我们会利用这个仪器,直接与你们的思想进行交流。你不用抵抗,是不会痛的,你不必试图用语言与我们交流……通过思想进行的交流更真实,彼此都不会有所隐瞒。”娃娃脸父说道。
但我不相信。
“要不是想要电死我,又为什么把我绑在电椅上?”
“这不是电椅,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椅子……你可以想象自己是坐在理发店而已。”
“理发店不会绑着我,这就是电椅,你们想要电死我。”
“和他讲不通了,开始吧。”
“感觉怎么样?”
“感觉……脚底板有点儿痒,谁能帮我挠一挠?”
“行了,思想交流器开始正常运作了。”
“这太神奇了……你们真的可以和我的脑子说话。”
“请不要用脑子这样粗俗的词语,谢谢……不光是直接和你的思想进行交流,我们还能得到你头脑里相应反应呈现的指数。比如说,你大脑里的梦能力值概率竟然高达百分之八十五……都已经百分之八十五了,你竟然还不懂得怎样运用自己的梦能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我听来,他们的一言一行,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议。
梦能力值概率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感觉不到。
娃娃脸父亲告诉我,目前的理论倾向于大脑控制梦能力的说法。
也就是说,梦能力是集中于大脑内部的,会随着大脑皮层的活跃而变得活跃。
所谓的梦能力值概率就是大脑与梦能力的融合程度。
如果达到百分之百的话,大脑不光光可以随意地操控梦能力,据说还有完全避免副作用的效果。
正是因为没有办法度过副作用的这个坎,所以大家的梦能力都不可能会达到百分之百。
通常情况下,这个梦能力值概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候,就会出现相应的梦能力的副作用,要是达到百分之九十的话,副作用几乎可以要了当事人的命。
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副作用缠身的感觉。
这很奇怪。
对于这些研究者而言,最奇怪的不是副作用发不发作,而是我为什么不能够随意地操纵梦能力。
“第一个预知型梦能力者,第一个与众不同的反应……你很具备被研究的价值。”
对于这种评价,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自豪?
有时候,真的感觉像是被电。
他们直接给我的大脑造成的刺|激,令我越发接受不了。
他们好像在往我的脑袋里塞东西,通过看不见的电流,或者电脉冲,电磁场什么的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最强烈的一次,使我不禁抽搐了起来,可他们还是没有停下来。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然而,娃娃脸父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没什么,不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只是感觉上不太舒服罢了,这一点儿不舒服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们的确不会认为有什么。
难过的又不是我。
他们说,这是在刺|激我的梦能力。
按照道理而言,我的梦能力与我大脑的和谐程度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我应该可以尽情的操纵梦能力的,但是实际上没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大脑下意识地抗拒的关系。
然而,他们对我大脑的刺|激并没有达到他们预想的目的。
所以,只能明天再继续。
明天我将迎来的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折磨。
我突然明白,在他们这些研究者的心目中,我其实和那个西瓜藤根本没什么两样。
回到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我一动都不能动了。
我想要离开这裏……
可我一个人怎么做得到?
如果我的梦能力能够起作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