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神奇的水晶球。
就好像吃过士力架的人,吃前吃后是两种样子。
如果有人问我现在有劲儿了吗?
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哪里能有劲儿啊。
刚刚听了梨溯的话,瞬间就来劲儿了。
就和吃了士力架一样。
可是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之后,一点儿劲儿都没了,欲哭无泪了。
原来梨溯是让我通过这个水晶球监督所有出去完成实践活动的同学们。
我坐到床上,把脸都贴上水晶球了,也没看到什么。
就和厚厚的啤酒瓶底一样,透过它看人,模模糊糊,奇形怪状的,梨溯的脸都变得相当可笑了。
我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了。
梨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猛地拍了我的后脑勺。
“当然不是这样使用的!这可是宝贝。”梨溯说着,把水晶球举了起来。
我很好奇,她那个架势,似乎要把水晶球摔到地上似的。
可水晶球又不是大西瓜,不要砸啊!说不定还能卖钱呢啊!
然而,梨溯并没有摔水晶球……
她只是把水晶球狠狠地砸到了我的脑袋上。
我愣愣地看着梨溯,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更痛一点儿,还是震惊得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我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梨溯恨到用水晶球谋杀我!
不过这种被杀的方式倒是挺符合我高贵的身份的……
我已经想好了,等下我倒下的时候,就在地上写下血书,证明我是被杀,不是自杀。
可是……我还好好儿地站着啊,除了感觉略晕之外,并没有特别的不适。
“不会吧,不是说用这个砸一下肯定就会睡着的吗?”梨溯奇怪地看了看水晶球,又看了看我的脑袋,似乎在纠结究竟是哪一个更硬。
“难不成你的脑袋太空了,所以不能马上和水晶球发生联系?”梨溯急得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么笨的脑袋呢?”
我就不明白了,难不成一下子就被她打睡着了的话,是不是就证明我不笨了?
没有这种证明智商的方法吧!
太离谱了!
而且用那么重的水晶球砸下去,不是睡不睡的问题,而是晕不晕的结果了!
我没有马上晕过去,证明我坚强伟大!
“你……”我刚开口,没想到梨溯又一下砸了下去。
她这回可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气,咬牙切齿的,我都能看到她的小虎牙了……
我怔了一下,旋即腿就软了。
再失去意识前,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我刚刚是想说,要不我自己砸自己一下试试吧,就不用你了,你细胳膊细腿的,怕你累着……
我都这么体贴入微了,可梨溯是怎么回报我的?
希望被砸晕真的是这个神奇水晶球的开启方式,要不然我不得憋屈地吐血啊!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宝贝,也是够可以的了!
都说梦能力者全是逗逼,原来梦能力者使用的宝贝也是逗逼!!!
其实我也不算是百分之百地晕过去了,准确的说,是我的意识被水晶球吸引走了。
水晶球自动将我的意识分成了几部分,我的几缕意识能同时监督数个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
这是水晶球的作用说大也大,能时刻观察着想要观察的人的情况,无论多少人都可以。
但问题是,必须在事先把想要观察的人的信息“输入”进水晶球裏面。
也就是说,水晶球内拥有我们全校师生的信息……
就连梦集团实验高中都能存着这样的宝贝,如此说来,梦集团就更不会缺这种跟踪人的宝贝了。
我们所有人的动态岂不是都被掌握在集团手中?
但明显这个水晶球的追踪能力也是有限的,否则我之前被绑架的时候,就不会发生那么麻烦的局面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俯瞰人间的神灵,能够同时看到曾景武他们那个小队,谢楠的小队,楚小雨的小队,等等同学的情况。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之前我的梦能力达到上帝级别的时候就出现过。
只不过,在上帝级别的梦能力的状况下,我可以甚至可以改变未来,但在水晶球的观察状态中,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
我的灵魂好像被分割成了数个个体,然后分佈开来,跟随着那些组团做任务的同学们的后头。
我能清楚地看到,听到,甚至情绪激动的时候,我还能触摸到,但是同学们看不到我,听不到我,也碰不到我。
这让我有种寂寞的感触。
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自然是要花更多的时间关注曾景武以及叶翔的情况。
曾景武这一次和叶翔组团,但是他们两个人并不会是能融洽相处的类型。
一旦我不从中调解的话,曾景武就会和叶翔吵起来。
这就和一山不容二虎是一个道理。
他们两个的人,是去追踪一个奇怪的事件。
是有关于苹果树的奇怪事件。
据说,在某个城郊结合部的地区内长了两颗苹果树。
这苹果树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其中一颗苹果树要是结果了,另一颗苹果树就一定不会结果,而且吃苹果的时候,苹果的汁液不是常见的那种,而是红色的,好像血液一般,粘稠的,并且有腥味。
这一点非常吓人。
在梦能力者的理解当中,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妖魔鬼怪作祟的可能的,作怪的只有梦能力。
既有可能是野生梦能力者,也有可能是周公鼎出现过。
梦天组织不太可能的,因为他们没有那么无聊,拿苹果树开玩笑。
这一次是三个人一组的,体质系的叶翔,时空系的曾景武,以及特殊系的某个同学……额,叫不出名字。
特殊系的同学本来就多,男同学我更是没兴趣交换名字。
这个特殊系的男同学被叶翔和曾景武彻底孤立了。
我想叶翔以及曾景武不是故意的。
他们两个只是下意识地非自己的朋友排除在外而已。
尤其是这个特殊系的男同学还是个没有存在感的。
叶翔和曾景武已经在那两颗苹果树下吵起来了。
这一代已经被梦集团给隔离开来了,不会有闲杂人等来讨人嫌。
更何况两颗苹果树那么诡异可怕,普通人也不敢靠过来。
“要我说,就把这两棵树都砍掉不就好了。”曾景武说道:“既然树是源头,就要截断源头,防止苹果再乱。”
说着,曾景武摘了一个苹果吃起来——这个季节还真不是苹果成熟的时候。
曾景武一口咬下去,当即就满嘴都是血,苹果汁喷溅在他脸上,一时间,显得他好像满头都是血,似乎刚刚砍了人似的。
叶翔看了一眼都情不自禁地后退开了。
曾景武就好像没事儿人似的,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苹果。
“好吃吗?”叶翔问道。
根据目前的资料显示,吃了这苹果的人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是苹果的味道不怎么样。
曾景武想了想,继续吃起来,“就是苹果的味道啊,也没什么好不好的,挺普通的……”
叶翔一脸的不信,“怎么可能,你都变成血糊的了,怎么可能味道正常!”
“不信,你就自己尝一尝。”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故意的……”叶翔冷笑:“你故意表现出正常的模样,然后就引诱我也吃这么难吃的苹果,让我上当对不对!”
曾景武翻着白眼不吭声。
作为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我也认为曾景武没有这样的智商。
能打的,曾景武就绝对不会用说的。
比起嘴巴来,他的拳头使用的频率更高。
叶翔不甘心,这个时候就想起了特殊系的那个同学了。
叶翔压着特殊系的男同学,逼着人家吃水果。
可想而知,那男同学也是被血淋淋的苹果吓到了,不肯吃。
“要是杨阳在就好了,他一定愿意帮忙。”叶翔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只苹果往对方的嘴巴里头塞。
那那同学也是够可怜的了。
就见叶翔生生把苹果都碾碎在对方的脸上了。
“你吃啊,我让你吃,你凭什么不吃?!”
叶翔可够残忍的了,就那么一巴掌把苹果拍在同学脸上。
苹果的血水粘了同学满脸,就好像他刚刚被打破了脑袋一样。
在同学支吾的惨叫中,混杂着叶翔恐怖的笑声……
叶翔这是疯了吗?
事实证明,这苹果还真不是那么难吃。
酸酸甜甜的,和超市里头卖的苹果差不多一个味道的,没有特别的不好,也没有特别的好。
反正我个人是对苹果不感兴趣的,我更喜欢吃草莓。
但是,这明显和资料上显示的不一样啊……
吃过苹果的人都说这苹果就是血腥的味道,为什么曾景武他们三个吃起来却是正常苹果的味道。
第一个吃完苹果的曾景武很快就出现了反应……
他冷不防地叫道:“我有反应了!”
叶翔疑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胸口,低语道:“我没什么感觉啊?”
说着,叶翔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特殊系同学。
被糊了满脸苹果汁的特殊系同学仍旧傻乎乎地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和失魂了一样。
“你到底有什么反应啊?”叶翔也开始惊慌起来,“不好,普通人吃苹果,都说是血腥的味道;但是我们吃起来,却是正常的味道……普通人吃起来,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们吃起来就出现了反应……难不成这苹果是专门针对我们梦能力者的?”
叶翔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自己的喉咙,好像喘不上气来一样,痛苦得难以自持。
在监督中的我也是大惊失色……
梨溯临走前告诉过我,说虽然是我的意识停留在水晶球里,但只要我念一个咒语,就能和她取得联络……
咒语就是,阿里巴巴,芝麻开门。
默念三遍,梨溯就能听到我说话了。
当时我还嘲笑过这什么咒语啊,故意搞笑的吧,此时此刻,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就仰天大喊:“阿里巴巴,芝麻开门!”
足足喊了三遍!
我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形象很可笑了。
不过,也幸亏没人能看到我什么模样,要不然真是要丢死人了。
门没开,倒是在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窗。
窗户打开之后,我看到梨溯的脸出现在了另一边。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真是有趣。
“怎么了?”梨溯很不耐烦,“你不是才刚开始工作吗,这么就觉得无聊了?”
我们两个的对话倒有些视频通话的味道。
我指着叶翔的方向……
叶翔继续抓着自己的脖子摇摇晃晃地大叫中,而曾景武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看他们!”我喊道:“出事了,要死人了!”
“哈?”梨溯神色一正,“希望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看不到你能看到的景象,究竟是哪一组出问题了?快告诉我,我好尽快去安排人去帮助同学脱险!”
我这才知道,原来梨溯是看不到我们这一边的。
但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不同的景象……
曾景武坐在地上,抬起半边屁股,放了个屁,随即他拍了拍肚子,一脸爽快地说道:“呼,终于放出来了……没想到这苹果还是通气的好东西!”
叶翔怔了怔,随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抓了抓头发,又跳起来做了一会儿广播体操,随即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没怎么样……
“哦,原来你的反应就是指放屁啊。”叶翔后知后觉地大发脾气,“我还以为是中毒了呢!害得我真的都觉得呼吸不畅,难受得不得了了!”
而那个特殊系的男同学则是一脸是血的继续发呆,小蝴蝶都停落在他的鼻子上,他仍然没有反应,这个模样倒是有种原始的可爱。
“到底是哪个小组出事了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傻了吗?快要急死我了?!看你那个傻帽样,不会是曾景武他们那一队人出事了吧!”梨溯急迫地问道。
我方才回过神来,脖子喀嚓喀嚓,一点一点地扭过头,“没什么了……”
“嗯?什么叫做没什么了?”
“就是说,通气了,就没什么了?”
“哈?什么叫做通气了?你和谁通气了?你和谁通气……不会是你们通了气一起耍我玩吧!”
什么叫做我和谁通气了……
不是那个通气,是这个通气啊——
“哺”一声的那种通气!
曾景武放的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