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当阮秋实直白、不容置疑的话音落下时,包括沈辰在内的沈家数人悉数变了脸色。“这姓阮的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沈家吗?”沈家大长老不屑出声,在他想来,沈家赢得丹比进驻天玄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离开岐城,他们沈家再不用看阮秋实和张钧的脸色行事。“就是,让一个毛头小子站首位,分明是在歧视其他几家的丹师。”二长老也出言附和。在这备受瞩目与质疑之时,整个沈家内部喧嚣不断,唯独坐在主位的沈苍石不为所动,面色平静的毫无波澜。“爹!”沈辰不敢忤逆阮秋实,只得将目光投向父亲。沈苍石冷喝:“坐下!”“爹……孩儿不甘心!”“男子汉大丈夫,要沉得住气,丹比比的是最后结果,一个站位能代表什么,就让这些世俗之人去议论吧,只要我沈家夺得丹比魁首,一切的言辞诋毁自然随风而逝!”沈苍石耐心说着,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的基业也要指望沈辰来传承,自然要好好教导。“孩儿懂了,谢谢爹。”沈辰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即便有再多的不甘,这个时候也只能息事宁人,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丢的是沈家的脸面。就在沈家内部纷杂不断的时候,剩下的四位丹师悉数被请上台,沈家的两位丹师分居秦安两侧,赵家和孙家的丹师分居左右两侧。至此,五名丹师的站位已然固定,接下来的比试,评判席只需关注各个位置的丹炉和操作即可,无需过分去关注丹师。在评判席的示意下,五名侍女呈上五份相同的药材,依次发放到每位丹师的手里,沐正南的声音随之响起:“丹比第一项,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利用你手中的药材炼制一枚洗髓丹,无论品阶高低,只要成丹即可进行下一项比试。”话音落下,秦安开始检查手中的药材,除去炼制洗髓丹需要的主药外,其中还混杂了许多种药形和药性难辨的药材,这就是在变相的考察丹师对配方的掌握程度以及在鉴别药材方面的造诣。如果对配方掌握不到位,就难以利用手中的药材成丹,如果鉴别不出哪些是洗髓丹所需药材,随意混淆一样药性相冲的药材,都有可能引起炉爆。看似简单的要求,实则夹杂着诸多细节和因素。洗髓丹,顾名思义,是用于洗经伐髓改良武者体质的丹药,而眼前这一份低廉药材只是炼制凡阶洗髓丹的配方,是最普通不过的配方,所以第一项比试只是考验基本功,换而言之,也就是评判席不会看你成丹的品质如何,只要你能成丹,就有资格进行下一项比试,如若不然,也没资格再进行下去。听到要求后,五位丹师分别置出了自己的丹炉,当秦安那樽口径一尺的丹炉现出真身后,台下瞬间爆出了轰笑声。“没搞错吧,这丹炉还没我家马桶大,能用来炼丹吗?”“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的确,一般很少有丹师会用这么小的丹炉来炼丹,毕竟丹炉越小,对于丹师的控火要求也更高。久而久之,人们也见惯了三尺多口径半人高的大丹炉,所以当这么一樽小丹炉亮相时,给众人带来的视觉冲击真的不小。但秦安手中这一樽小丹炉不同,看似比其他丹炉小了几倍,但却是一樽可以高度聚拢药性的丹炉。炼丹的四个步骤,提炼、融合、凝丹,丹成,这樽小丹炉虽然品阶不算上佳,但在第二项融合方面的功效举世难求,所以秦安在拥有炼神鼎这样的神物后,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城主府取小丹炉,他看中的就是聚拢药性这一点。而且这一世他还有更大的野心,在走出东徕州前,小丹炉都会是他的一大助力。“这不是一樽废丹炉吗?”评判席上的沐正南看到秦安真元托起的丹炉后面现不解,如果要问谁对这樽丹炉有话语权,沐正南绝对算一个,毕竟这樽丹炉在他城主府已经有段时间了,他闲暇的时候也检查过,实在没觉得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然而此时此刻看到秦安祭出小丹炉,沐正南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一件重要宝贝。毕竟这几日筹备丹比事宜,他整天都和阮秋实等人待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也听过秦安的事迹,印象中,阮秋实和张钧对秦安都赞誉有加,所以五位丹师中他也最看好秦安,对于秦安的眼光自然也是认可的。“这是什么药材啊?”孙家的炼丹师从一堆药材中抓出一株辨认不出的药草,神色之间有些许的慌乱。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除去秦安外的几位丹师都有变色。从一些已经辨认出的药材来看,这的确只是最低阶的洗髓丹配方,所以最初时几人都有一些庆幸,觉得这第一项考核实在简单不过,别说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是半炷香都够用。但随着挑拣药材开始,很快他们都发现了难点,在洗髓丹的一些必须药材上,里面混淆了好几种外形神似的其他药材,这就使得众人难以挑选出炼制洗髓丹的真正药材,一时间慌的手忙脚乱。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盯着药材看的秦安突然动了,只见他抬手提起面前长案上的秤,将一株株药材过秤,其实也就是打个马虎眼,以他的眼力和水准,眨眨眼就能将药材挑出来,并且在药材量上不差分毫。“这小子,还挺会藏拙的!”张钧看到秦安提秤的动作,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他和阮秋实都亲眼见识过秦安的变态,那秤在其手里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当然,他也能理解秦安的苦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万众瞩目下过多的暴露天分,跟引火烧身没什么区别。将最容易鉴别的几样药材挑选出来,秦安停顿下来,皱着眉头学其他几位丹师一样乱翻,不一会儿就将面前的药材堆拨的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