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郁嘴上这么说着,但心中却隐隐透着几分期待,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非常期待秦安破掉此阵。或许是因为这座毒灵阵带给他的痛苦在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劫,又或许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原因,但不论出于何种角度,他都希望秦安能将毒灵阵毁掉。哪怕毁掉后药田中没有治愈他毒伤的药材,哪怕他走不出药谷,他也要亲眼看着毒灵阵毁灭。“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出来!”李朝朝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着,脑海中也浮现着秦安出现后她人生的一幕幕,似乎在遇到秦安之前,她的人生并没有特殊的色彩,非常的单调,而这一切,却因为秦安的出现更改了。此刻,面对灵阵集中能量的一击时,秦安依旧在往玄阶宝剑里积蓄镇魂之力。剑身嗡鸣,震颤不已。“看来,出去后我得弄一柄品阶更高的宝剑了,在镇魂剑身找到之前,单单一柄玄阶宝剑反复使用,这么下去迟早会撑爆掉!”“这可是雪儿送我的剑,是信物,宁可断掉千柄天阶宝剑,这一柄也不能断掉!”在漫天肆虐的能量靠近之时,秦安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相遇在岐山的那道倩影。最初相见,是他独身去岐山试炼,刚好碰到宁纤雪带的采药队招护卫。“刚见的时候那么高冷端庄,哪想到你是这么鬼灵精的女子!”在岐城灵宝楼的时候,宁大小姐差点把楼内的元石搬空给他修炼,对他可真是够大方的。还有岐山的古藤林底,在今世第一次对付吞噬灵阵时就遇到了以炼神鼎为阵枢的吞噬灵阵,在他徒手砸鼎身昏厥之际,那道不顾一切扑来的倩影。还有最后那一场没有兑现的日出,这些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雪儿,我能感觉得到,离我们再见的日子不远了,再见时你恐怕已经过了成人礼了,不知道你生不生我的气?”想着想着,秦安信念大涨,这一刻,那个点指问苍穹的少年回来了,在玄阶宝剑承受剑魂之力达到极限之时,一剑朝着阵基怒劈过去。“咔嚓!”骤然一声巨响,本就有了裂纹的阵基在这一剑下轰然碎裂。“雪儿!”口中呼出一个名字,秦安反手一剑朝着能量集中的位置劈去,同时抬起炼神鼎挡在身前。“阿灵!”又一个名字呼喊出来,他似乎找到了让自己增强信念的方式。“轰!”下一刻,漫天的肆虐能量汹涌撞来,虽然在毁掉一处阵基后能量削弱掉不少,但这一击还是将秦安整个掀飞出去。在倒飞的过程中,有数滴鲜血洒落而下,皆出自刚刚托着炼神鼎那只手的虎口。炼神鼎是强,但秦安这个时候还太弱,虽然炼神鼎能挡住灵阵的攻击,但他却抓不稳炼神鼎,如果不是最后一刻松手任由鼎身撞上胸膛,再多坚持数息他的拇指就会断掉。“咚!”身躯重重坠地,在地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凹坑,秦安看一眼被压断的几株药材,眼神那叫一个心疼,刚刚进来的时候他都看了,这片药田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大,但栽种存活的药材都是上百年份的,而且不少都是珍贵丹药的配方药材。说俗气一点,把这片药田交给秦安,就相当于给了他一座金山,内里是数不清的金币。“又来!”感受到再次集中攻来的肆虐能量,秦安终于体会到了毁掉阵基的麻烦。可以这么说,在第一击砸上阵基被其内的魂力印记察觉时,秦安与这座毒灵阵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绝对没有什么妥协的一说。毒灵阵笼罩着药田,就是为了防止他人进来采药,唯有带着布置灵阵主人的魂力印记或者解药,才能在此地行进自如。秦安擅闯药田本就要受到灵阵的攻击,更不要说被阵基的魂力印记察觉了,那除非他现在立刻退出去,否则只要他在一刻,另外四座阵基内积蓄的能量就会全部招呼到他身上。“就不能容人喘口气吗?”秦安倏地一跺脚,从地面上的凹坑中跃出来,两只手合抱着炼神鼎,向下一处阵基赶去。“铿!铿!铿!”每当灵阵的攻击追上来时,他都会用炼神鼎罩着自身,任由那强横能量攻来,这一次不管咋的,他都不会再莽撞去拼了。有了第一次毁阵基的经验,秦安这一次顺利很多,几乎是一走一过就将阵基摧毁掉。第二处阵基摧毁时,灵阵的能量瞬间削弱许多。“破了!”外界,当亲身感受到灵阵内能量骤然削减时,莫郁激动的大喊道。“什么破了?”李朝朝目光希冀的看向莫郁,在等其的肯定回答。“阵基破了,至少破了一处,现在灵阵内的能量比之前弱了许多,破阵近在眼前!”“耶!”李朝朝伸出双手与莫郁对击了一下双掌,心中的狂喜不言而喻。与此同时,灵阵内的秦安寻到了第三处阵基,没想到布置毒灵阵的人竟然走的是长龙之势,五处阵基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走势略带蜿蜒,正是典型的长龙之势。毁掉第三处阵基后,灵阵只剩下了一个残破的雏形,最后两处阵基都不用去找,按照长龙该走之势的位置,秦安先后两剑暴劈过去,最后两处阵基轰然碎裂。至此,在此药田上驻守了数十年的灵阵彻底崩灭,化为尘埃湮灭在岁月中。“阵破了,我们进去吧!”莫郁招呼李朝朝一起踏入毒灵阵,心中确实暗忖道,“好小子,老夫武王巅峰时都破不了的阵,竟然被你一个不到武士巅峰的小子给破了,真是让人看不透!”李朝朝托着驱障丹就向里跑,急切着去寻秦安,差点将落在后面驱障丹笼罩不住的莫郁给呛晕过去,直到老人咳嗽一声,李朝朝才想起身后有个人。“你这女娃,急什么急,既然他能把阵破掉,就说明人没事,你急着赶去投胎啊!”当驱障丹笼罩过来时,莫郁终于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没好气的瞪着李朝朝骂道。“莫前辈,你再乱说我就先走了,看咱们两个谁先去投胎!”李朝朝眨着眼睛,眼中尽是戏谑之意。“唉,现在这女娃,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点不懂尊老爱幼!”正当莫郁要“感慨”一番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前面的障雾中掠身出来,在二人面前停下,“莫前辈,朝朝,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们把这块药田搬回去。”“搬药田,怎么搬?”李朝朝看了看脚下,一时不明所以。“笨啊,把药材挪走就是了。”秦安道。李朝朝吐了吐舌头,“那你就说挪药材呗,药田怎么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