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卉见秦安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微微叹息着停止了眼神示意。而看到顾芳卉执意将秦安‘修复’完成的法器拿上台,先前出声质疑的武者纷纷哑了火。顾芳卉在神兵交易行任管事那么久,是什么行事风格众人也了解,这位美女管事看着娇媚精明,但从来不会弄子虚乌有的事来糊弄大家。更何况现在还未到公布结果之时,秦安的完成情况究竟如何还不得为之,再一个剩下的锻器师还在继续比试,这个时候,一点点的喧哗,都有可能影响到其他锻器师的比试成绩,所以在公会维纪人员的警示下,许多心中满是质疑的武者最终还是闭了口。“什么啊?火种都不祭还完成的这么快,这不是摆明了糊弄鬼吗?”不敢大声向高台质疑,但不代表不会私下议论。许多质疑者望着平静站定的秦安,低议声不断响起。“就是,连火种都不祭,一看就是某些势力雪藏的纨绔子弟,没有真材实料,却仗着身后势力在这哗众取宠!”议论声一片盖过一片,很显然,看到秦安这么快完成修复,许多人心里是打死都不相信的。城中最出色的两个年轻锻器师仍在火种锻烧中,秦安没祭火种却这么快完成,这的确很容易引起人的质疑。“喂,你们不要胡乱说啊,谁说不祭火种就不能完成修复了?”听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杂议声,尤其是身边几个人一直在说,这一刻饶是白幽幽修养再好也忍不住发飙了。“白痴吧,火种是成为锻器师的基础,没有火种怎么能算是锻器师?”听到白幽幽的问责,几个男子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嗤之以鼻的离开了,而白幽幽见状却是气愤的跺跺脚,虽然她也知道与这些人计较毫无意义,但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这么诟病秦安。“算了吧幽幽姐,秦师兄的锻器造诣又岂是他们能理解的,你就不要在这里徒生闷气了!”看到白幽幽满脸气愤之色,陆瑶很是坚定地走上前来劝道。虽然以她的锻器造诣根本不懂秦安为什么不祭火种,但她内心之中就是相信秦安,她觉得秦安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哪怕其余的丹师全部祭了火种,陆瑶心中还是这么觉得。人群中的议论还在继续,白幽幽只身问责根本起不了作用,对此,白幽幽只好闭起耳朵不去听了。在雷光城,还从未有锻器师不祭火种完成锻制或是修复的情况,久而久之,人们的思想早已形成了固定化,那就是没有火种根本不可能完成修复或是重铸。而火种,也是锻器师必不可缺的标致之一。在这样的思想固定化下,秦安不祭火种便完成修复,当然会遭到许许多多人的质疑。其实这样的思想并没有错,火种的确是锻制和修复必不可缺的,若不是镇魂剑魂拥有锻铸之能,秦安也不可能在没有火种的情况完成修复。火种,的的确确是锻制和修复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要怪,只能怪镇魂太逆天吧。毕竟像镇魂这样的神兵,偌大的武道世界可能只有一柄,这就注定了,其他人根本了解不到这一领域。镇魂拥有者可以无火种完成锻制,但其他人可做不到。如果人人都可以做到,那神器也就不必称之为神器了。当然,对秦安修复过程感到不解的并不只有台下的武者,就连高台上的几名裁判,也是纷纷表露出了疑色,除去黄耀神色如常之外,其他几位裁判大师皆是满脸疑惑之色。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没有火种辅助,是根本不可能完成任何有关锻器的事项的。黄耀的认知同样也是如此,他没有表露出疑色,是因为心里觉得,秦安可能真的有非同寻常的修复之法。毕竟在公会监考那么久,秦安是唯一一个让他看不透也琢磨不透的鉴考者。黄耀没有表露出疑惑之色,是因为内心一直在希冀秦安真的能创造奇迹。至于感到尴尬,黄耀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哪怕台下的议论全部都是在诟病秦安,黄耀也不会有丝毫动摇。他这一生不敢说怎么怎么样,但见过的人的确比某些人走过的路还要多,秦安给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极好,他绝不相信秦安是一个公然哗众取宠的人。所以对于秦安完成修复的法器,黄耀内心有着极大的自信。第一件完成的法器呈放在高台的长案上,就放置在大家眼前,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可能出现调包的情况,而这也印证了一点,公会举办大赛绝对公开公正。“好了,我看大家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那法器就呈放在那里,究竟完成的如何待会儿自会公布结果,大家只需等着看即可!”人群中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出声道,此人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息,毫无疑问,这一定是城中某个势力的大人物。“谁啊这是?”听到中年人的话,场中的议论声顿时少了许多,先前议论不断的武者们,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中年人,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凡。“是沈傲风,北域沈家的家主!”不知是谁道了一句,紧接着满场都是唏嘘之声。北域沈家,那可是雄踞一方的大族,在这雷光城所有势力中,绝对可以排进前十之列。而雷光城前十,自然而然也就意味着中州前十。雷光城乃是中州的核心城池,不光面积浩瀚,每一道都位居整个大州的顶尖之列。一些强大的势力,自然会选择在雷光城盘踞发展,因为有的时候,只有在最鼎盛最繁华的地方,才能更清晰地放眼未来。“什么,他就是沈傲风?”得知中年人就是沈傲风时,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别人的面子可以不卖,但沈傲风这样的大人物,他们还真不敢有所忤逆。沈傲风这个名字,在雷光城乃至整个中州都如雷贯耳,他们经常行走在城中,又岂能没听过这个名字。对于这样一位强者的话,他们很难不生出敬畏、遵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