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见宁宏远一上来就将自己推卸的干干净净,秦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最痛恨这种出卖朋友的小人,看着宁宏远那不断颤抖的身躯,他冷冷问道:“那我倒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逼你的?说!”最后一个‘说’字秦安祭运真元包裹,震得周围人群耳膜发颤。而宁宏远闻言,略微发白的面色很快灰败了下去。其实哪里有人逼他,完全是他自己整日担惊受怕,害怕天擎宗查出真凶后迁怒于他,才不堪重压主动去了天擎宗告信。他只是想证明许凌的死与自己无关,但却没有想到,去了天擎宗,三长老许成宏竟然让他带人去辨认秦安,这简直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呀,他很想拒绝,但看到许成宏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最后还是内心悸颤的答应了。然而此刻,看到秦安那宛如杀神般的身影,他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早知道林周等人如此不堪一击,打死他也不敢带人来辨认秦安。“是他们抓了刘尔和贝玲雪,还让我来辨认你,如果我不配合,他们就会杀了我,秦师兄,我……”宁宏远一脸懊悔的说道,说话中间掌中一道暗运的真元已经瞄准了林周的喉部。他知道,秦安留下林周,一来是为了营救刘尔和贝玲雪,二就是验证他所讲的是真是伪。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下这么一个威胁。宁宏远说话中突然一顿,掌间的真元立刻向着林周暗袭而去。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忐忑,事已至此,只有林周死了才能让此事死无对证。但就在宁宏远以为这一击足以杀死林周之时,场中突然掀起一阵劲风,只见躺在地上哀嚎的林周,身躯突然被这股劲风卷走,而他的真元,击打在林周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坑洞。那一刻,宁宏远的脸色彻底死灰,僵滞的眼神,诉说着他内心的绝望与不甘。为什么?连老天都不帮我?宁宏远内心激荡着一个声音,卷走林周的那股劲风,他以为是虚空动荡形成的,但却不知,那是秦安暗中施展的。宁宏远自以为盘算圆满的小把戏,在秦安眼中什么都不是,当宁宏远掌间暗运真元的一刻,秦安那强大的魂力就已经感知到了。可笑的是宁宏远竟然以为杀人灭口就能保全自己,他根本不知道,秦安问的问题,早已从他的神色中找到了答案。当初离开天阳山时,秦安抹去了与许凌等人的战斗痕迹,天擎宗的人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一个月就追查出来。所以当宁宏远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秦安就知道他是在说谎。“你这杂碎……”被劲风卷走的林周看到自己躺过的地方被真元击打出一道深坑,神色顿时阴沉下来,直直地看着宁宏远,眼中杀意闪烁。他知道,此刻现场最想杀他的人,一定是宁宏远。秦安现在想杀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要杀的话根本不必等到这个时候。所以当看到地上被真元击出的深坑时,林周第一眼就锁定住了宁宏远。不论从那个角度论,这都是最想他死的人。想他好歹也算是天擎宗一名长老,此刻竟然比砧板上的鱼肉还要落魄,连宁宏远这等他眼中弱小的蝼蚁,居然也敢对他进行宰割之举。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过如此吧。想到这里,林周内心越加的愤怒,他的经脉和筋骨已经被废,自然奈何不了宁宏远,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一个蝼蚁这么对他。“是他!”心中暴怒的林周盯着宁宏远,竭尽全力喊出一句:“是他主动向三长老告的信!”林周很清楚这样的狗咬狗会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但他就是无法容忍宁宏远此番的杀举,是,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去杀宁宏远,但他相信,有人会替他杀的。宁宏远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就连他都感到很不耻。唰!听到林周竭力喊出的话,宁宏远瞬间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原本还有些红润的嘴唇,早已被他咬得紫青。他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当他想要杀掉林周的举动失败后,就注定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要是个人,都不可能容忍别人这么对自己,更何况是林周这等睚眦必报之辈。“很好!”听到林周的话,秦安满意地点点头,道:“刘尔和贝玲雪在哪里,你们谁带我去?”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林周就急忙喊道:“我……我带你去!”林周刚刚大喊出声,一道青色的拳影从秦安手中乍现,旋即他就看到宁宏远的身躯倒飞了出去。浓浓的鲜血在虚空中拉出一道红光,待宁宏远坠地后,人们看到,他的左侧胸膛已经完全塌陷下去,而塌下去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拳印。看到这一幕,在场武者再度倒吸一口凉气。秦安杀伐之狠厉、果断,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灵魂深处的悸颤。尤其是躺在地上的林周,更是惊恐得心脏猛跳,他知道,刚刚如果晚喊一点的话,死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望着那道笔直站立的铁血身影,林周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紊乱,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体会到如此恐怖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站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充满了死寂般杀戮之意的魔神。“如果你敢耍花样,他就是你的下场!”秦安指着生息已绝的宁宏远看着林周,淡淡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都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敢!”林周竭力地摇着头,他很怕死,况且他的修为已达武皇境巅峰,只要此生有机缘能够晋升圣境,那么断掉的经脉和筋骨都能得以重塑,可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会带你去找他们,只有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林周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他话音刚落,身躯就已经从地上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秦安的戒指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