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他索性气哼哼地闭上了嘴不吭声。
衞以莲插嘴道:“那只首领被锺前辈重伤,它修复头颅,实力必然大损。就不知道过多久能恢复过来。”
他前一句是代锺秀向米时献解释,后一句却是道出了锺秀心中的担忧。
那只蛮牛首领受伤之后便退出战局,此时它那身赤岩甲已渐渐恢复了火红,所差仅是厚度,显然实力也在飞快的回升,适才米时献胆小错过的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想到此锺秀不由抽暇瞪了米时献一眼,心道:“平时看着挺精明的,紧要关头胆识还不如人家衞以莲一个外人。”
他奉师父召唤来丹崖宗,原本全未把丹崖宗的众水修看在眼里,不过刁难衞以莲师兄弟的馊主意却是米时献出的,锺秀刚才得衞以莲援手,不由对他印象改观。
谁知衞以莲这个平时逆来顺受的人接下来又做了一件让他更加感动的事。
这个年轻人飞身赶了过来,撑着他那个看上去有些可笑的法宝“龟壳”,全力帮自己挡住了妖兽的攻击,口里道:“锺前辈你先撤!我和米师兄断后。”
锺秀伤得不轻,正有此意,见衞以莲如此奋不顾身地为他打算,不由点了点头,道:“你俩小心!”他不再停留,趁着衞以莲拖住妖兽,驾起飞行法宝陡然升高,避开战团头也不回地往赤轮峰飞去。
水下目睹了全过程的红笺先是气愤,气愤过后又觉着百思不得其解。
一段时间未见,这衞以莲好像突然被人夺舍,换了个芯子一样,今天这事哪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她虽然与衞以莲不熟,可得益于童黛深刻的记忆,这个叫童黛慕恋成痴的水修金丹在红笺的印象中可不是个迂腐的滥好人。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得不如此的隐情?
此时钟秀已经走得踪影全无,水面之上战斗仍在继续,虽然那头蛮牛首领受伤之后改而在旁督战,又有一头妖兽中了“乌魂针”,只剩下的三只“赤岩蛮牛”就叫米时献和衞以莲两个招架不住。
米时献早萌退意:就凭两个金丹初期,不过是硬撑着一时半刻,再说锺秀都跑了,他管衞以莲死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此,恰好两只妖兽同时向他扑来,米时献佯装不敌,惊惶叫道:“衞师弟,快来帮忙!”
这半天米时献已经摸清楚了衞以莲这舍己为人的弱点,果然他话音未落,衞以莲已经冲了过来,龟壳一撑将他护在了身后。
趁着那两只妖兽被衞以莲拦下之际,米时献飞身后撤,高声叫道:“师弟坚持住,我回去搬救兵!”不待衞以莲应声,驾起飞行法宝便逃。
自他身后传来衞以莲的回答:“师兄先走就是!”
米时献一边逃,一边在心裏感叹了一下:“真是个大傻子啊!”
此时自战斗着的海域传来一阵妖兽的怒吼,米时献猜到大约是“乌魂针”的时间到了。
果然一道乌光由后追过来,米时献稍停了停,等那乌光飞至接在手里。
陷住混乱的妖兽恢复了正常,四只金丹中期的土系妖兽加上一只将要结婴的头领,米时献想起来便不由地同情衞以莲,这个师弟十成十是要葬身无尽海,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又放走了一个。这会儿只剩下了衞以莲自己,他在且打且退,坚持着战斗。
红笺满心疑窦,她准备继续藏身水下,看看衞以莲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莫不是有厉害的法宝,又或是不能给锺、米二人知晓的脱身之法?
红笺左等右等,“砰”地一声巨响,衞以莲那件龟壳状法宝终被众妖兽联手撞散,他的人则被“赤岩蛮牛”一角顶飞,“噗”!衞以莲仰天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红笺依旧没能目睹有奇迹发生。
什么嘛,难道这衞以莲还真打算掩护了那两人,自己死在这裏?
红笺心中暗骂:“要做滥好人,姓衞的你到看看自己斤两啊!没有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你死在这裏,童师姐知道还不得哭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