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吞灵(上)(2 / 2)

刀魂 晴空无限 2050 字 4个月前

“如果荒兽的数量再多一些就好了。”拳头即将命中目标的一刹那,巨帠不无遗憾地想道:“这荒兽体内的灵气丰富之极,要是能再有几头同样的猎物,至少可以在这个风暴季节多挽回两个族人的生命。”

他的愿望很快变成了现实。

一道比巨型蚱蜢体型稍小些的身影,在巨帠得手之前从他身后的地底悄然窜出,没等靠近,一条土黄蓝色的细线已经从嘴裏激射而出,无声无息,却又快逾闪电,目标直指巨帠的后心。与此同时,原本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窜的大蚱蜢,突然从只知道逃命的猎物摇身一变成了可怕的掠食者,身体倏然人立而起,后肢着地,四只钢矛般的前肢直刺过去,巨大的口器张开着当头罩落,配合后方那一道细线,刚好封死了巨帠所有可能的躲避路线。

“陷阱!”这是巨帠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顾不得思考这些荒兽为何会突然越过边界,又为何要设下这样的陷阱来诱杀自己,巨帠已经在本能的支配下展开了反击。双脚连环踢出,震开了巨型蚱蜢从下方袭来的两只前肢,双手在同时探出,扣住了刺向胸腹的两根前肢,而后以其为借力点,全身猛然挺直,身体与地面平行着悬浮在半空中,随即以自身的纵轴为中心,就那样抓着对手的前肢,在空中急速旋转起来。

巨大的离心力通过前肢作用到巨型蚱蜢的身上,荒兽数千斤重的庞大身躯不由自主地从地面飞了起来,如同风车一样在巨帠的带动下旋转起来,口器的袭击和身后射来的细线随之双双落了空。巨型蚱蜢相对纤细脆弱的前肢显然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刚刚转过半圈就已经在骨骼碎裂声中折断成了七八截,不等这头荒兽痛吼出声,巨帠的膝盖已然重重撞在了它的下颌上。

“蓬!”闷响声中,巨型蚱蜢的下颌碎成了几十块,庞大的身躯在巨大的冲击下向后飞去,连续撞断了七八根参天古树,这才重重摔落在地上。

“吼!”击溃正面之敌的同时,巨帠再度发出了一声巨吼,这是神兽们共同规定的示警讯号——尽管没有确切的证据,巨帠的直觉依然让他深信,对手的袭击绝非偶然事件,他必须警告所有的同伴。

“呼!” 土黄色的细线再度袭来,居然是一条细长的舌头,舌头的主人是一头巨大的土黄色蜥蜴,却在身体的两侧生着一对肉翅。这翅膀无法让数千斤重的蜥蜴飞起来,却可以使之在空中滑翔相当长一段距离,瞬息之间,这蜥蜴已经逼近到了距离巨帠不到十丈,长舌电射弹出,一对巨爪紧随其后,向着对手的身体袭来,只看那爪子上闪烁的寒光,就足可相见其是何等的锋锐。此时正是巨帠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这一击的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罢了!”巨帠击飞巨型蚱蜢看起来轻松利落,实际已经用上了全力,此时根本来不及回气,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利爪和长舌突破空气时的风声,心裏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至少,可以不用再待在这地狱般的世界里了。”被击中之前,他不无自、慰地想着。

就在巨帠闭目等死的同时,一抹刀光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这刀光并不耀眼,更没有什么慑人的威势,只是简简单单地竖在空中,而后刀锋向着大蜥蜴迎了上去。大蜥蜴连续两次突袭,选择的时机都可谓极为精准,足见并非泛泛之辈,此时却居然躲不开这一刀,好像自己主动撞上去一般,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刀锋冲了过去,随后沿着身体的中线被分作两半。

巨帠自分必死,没想到等了半晌还不见动静,不禁回过头一看,先是一呆,而后却是大喜。“雷小子,”他惊讶地叫道:“怎么会是你?你居然没死在荒兽领地?”

雷烈和他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休整期,却是巨帠这些年来见过的唯一一个外人,更是帮他猎到了火灵狐,免去了巨灵族减口之灾,两人之间的交情绝非泛泛。雷烈受大长老之托前往荒兽领地,一去几十年杳无音讯,众人都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却在这时出现。

“我当然没死,”雷烈笑呵呵地说道,突然向不远处的地面一挥手,一道刀光随即从虚无中显现,飞向那片地面,“巨帠前辈,好久不见。”在他说话的同时,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巨型蚯蚓突然从地下窜了出来,仅是露在地上的部分就至少有十几丈长,却正好迎上了那一道刀光,就在巨帠的注目之下,就那样被斩成了虚无,半点渣滓都没余下。显然,设下陷阱伏击的荒兽,并不止巨型蚱蜢和大蜥蜴两个。

“你用的是,战技?”巨帠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噬灵界的吞噬之力无处不在,想在这裏动用天地之力,或者将真气外放出体外都绝对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大长老也做不到这一点,可雷烈那一抹刀光却打破了这个常识。“雷小子,你这几十年都遇到了什么?”

“说来话长。”雷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时候差不多了。”望着那一轮昏黄的太阳,雷烈突然有些没头没脑地说道。

“你说什么?”不等巨帠的疑问出口,整个噬灵界的空间突然如同海潮般翻滚起来,一道道空间裂缝随之出现,浑然一体的天空,此刻看起来就好像倍无数利刃划过一样伤痕累累。空间壁垒的破碎引发了可怕的风暴,能量流激荡涌动,在悬浮大陆,在大陆之间得到虚空形成了一场场空前猛烈的飓风,所过之处,不管是万斤巨石还是参天古树,全都在顷刻间被连根拔起,而后像被狂风卷起的鹅毛般在空中飞舞着,被裹挟向不知名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