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不要不知好歹。”说话的是个二十几岁的美妇,看起来倒和南宫玉年纪差不多——武者到了战神境,已经可以调整自己的相貌,和多数男性武者对外表毫不在意相反,九成九的女性在晋升战神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改变容貌,让自己重现青春,所以要从外貌上判断中高级女性武者的年纪并不可靠。
“平儿和你青梅竹马,论家世,论武功,论才貌,哪一样配不上你?公冶前辈不久前刚从宇宙边缘炼化了一个无主的大世界,战力即便在炼空境大能里也足可排入前五,犹在老爷之上,重获星辰会的主导权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我南宫家若想继续保有现在的利益,唯有与公冶家联合,你身为南宫家最杰出的晚辈,理应……”
“理应牺牲自己,嫁给公冶平这个花|花|公|子,是不是?”南宫玉柳眉倒竖,忍不住冷笑道:“婶婶跨越数百个星球,来到飞羽阁做这个大媒,想必公冶家给你的好处不少吧?即刻向公冶家示好,又可以把我这个眼中钉嫁出去,把飞羽阁这块肥肉拿到手里,婶婶和二叔真是好算盘,只是不知祖父如果晓得此事,又会是何等反应?”
“我也是为南宫家的利益着想,就算老爷知道了也问心无愧!”被南宫玉说穿心事,美妇有些恼羞成怒:“三大炼空境大能共掌星辰会,我南宫家原本就处于最末,此次公冶前辈实力大进,足可与会主分庭抗礼,南宫家若是能在此时雪中送炭,与之结盟,必定会…”
“必定会第一个受到打压。”南宫玉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会主一方绝不会容忍我们加入到对手一方,使之获得与自己抗衡的实力,必定会先下手为强,公冶家到时候绝对不会为我们出头,只会把我们当成炮灰,坐收渔人之利,然后再假惺惺出面收拾残局,从容收编我们的势力。”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星辰会真正的根本绝不在于我们这些人,而是在于祖父,会主和公冶平兴三位炼空境大能,我们三家合则利,分则害,这一点他们三位比任何人都清楚。底下的人如果在容忍范围内争斗,他们只会装作不知,然而一旦超过了某个底线,百分之百会受到他们的干预,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平衡。只要祖父不倒,南宫家永远都不会破落,婶婶和二叔与公冶家那些人搞在一起,最终只能是白费心机……”
正说着,神色突然一动,已经隐隐带上了几丝兴奋。“请前辈少待,晚辈马上就来。”她对着右手边几案上的一个水晶球说道,声音通过阵法,一直传入到前面的贵宾厅内,随即转向美妇,“抱歉了婶婶,贵客到来,请恕侄女失陪了。”说着长身而起,向大厅外走去,刚走出几步,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突然从天而降,将她紧紧束缚在原地,侍立在一边的护衞首领很快反应过来,正准备出手,又一股力量如潮水般袭至,当场制住了他的行动能力。
“破空境大能!”南宫玉出身名门,自己也是帝级巅峰的强者,眼光见识都远在普通武者之上,马上就意识到了这力量的来源,一时不禁又惊又怒:“婶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平儿对你仰慕得紧,你不肯答应和他的婚事,只好让他亲自和你说了。”美妇笑盈盈地说道,随即站起身,衝着空中恭声道:“恭迎凌前辈。”
话音未落,大厅的空气中突然泛起一丝波动,两条身影随即出现,却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年纪须发银白,鹤发童颜,看着颇有几分年高德劭的样子,少的那个约有二十几岁,生得面如冠玉,颇为英俊,可惜眉宇间带着一丝淫邪之气,让人凭空把观感下降了不少。
“凌子静,公冶平!”南宫玉对两人并不陌生,一见面就认了出来:“婶婶,你居然勾结外人对付我,祖父绝不会放过你的。”
“小兄一片痴心,不远亿万里赶来这裏,只为见你一面,玉妹何必如此绝情?”年轻人笑着说道,神色间一派轻松,仿佛丝毫没把南宫玉说的后果放在心上。
此人正是公冶平,他在公冶家的地位和南宫玉在南宫家中相似,都是后辈里最受宠爱,天赋最好,成就最高之人,年纪也和后者相当。只是辈分上却有点乱——南宫胜和公冶家的家主公冶宁平辈论交,南宫玉是南宫胜的孙女,公冶平却是公冶宁的第五代孙,从这一点上论,他还要叫南宫玉一声奶奶,好在大能者和战神境武者如无意外都可永生不死,后辈的年龄往往相差极大,因此如果没有师门或血缘关系,往往是各论各的。
南宫玉从小就极为厌恶这位所谓的青梅竹马,此时更是懒得和他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凝神运功,试图冲破禁制或向外发出警讯。公冶平见状也不生气,转向身边的老者,笑道:“凌老,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这是答应给你的七星镇魂玉,有了此物,你老的天地魔魂功必定可以再进一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请你守住这裏,务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着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了老者。
“果然是七星镇魂玉,我找了此物上亿年,没想到居然被人雕成了这么块玉佩,还好本质没有受损,不然真是暴殄天物了。”凌老笑呵呵地接过玉佩,用神识略一扫描,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公冶公子只管放心,我已经在这一带布下了禁制,绝不会有任何人知晓这裏发生的一切,有我在,没人能闯进来坏你的好事。”
南宫玉虽然是黄花大闺女,但好歹也在生意场浸淫这么多年,看到两人暧昧的样子,哪还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心中不由大骇:“公冶平,你要是不想让你我两家交恶就不要乱来,婶婶,你出卖自家子弟,难道就不怕连累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