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空这三个徒弟,都是在寻找铸造荡决刀的过程中收下的,怒狂和南宫胜年纪差不多,战帝却比他们小得多,入门时还是懵懂幼童,就连入手的功夫都是两个师兄教的,可谓亦师亦兄,彼此的感情极为深厚。怒狂能为了替师弟报仇连连和碎空境的对手拼命,南宫胜也是一样,说到仇家两个字,这个一直温和如水的男子脸上居然也浮上了一抹杀气。
“告诉你也没用,”怒狂的话异常直接,“我拦不住他,加上你也是一样,反倒会让他记住你,进而牵累到星辰会和你那些子子孙孙。”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他这次居然敢动小师妹,就算逃到至高界也别想逃脱。”声音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波动,毫不掩饰的杀机随之弥漫在三人身边。
“说说你的计划。”怒狂没有再做更多的解释,目光落到雷烈身上,声音重新恢复到波澜不惊:“那个裂海你不必考虑在内,不过如果他真的出手干预,在解决掉他之前,我恐怕没办法帮到你,短期之内,一切只能靠你和你二师兄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既不自夸,也不炫耀,任何事情都直来直去,绝不拐弯抹角,这就是战神族人。
“我的计划,是这样……”雷烈胸有成竹地说道,随即把一段信息传递到两人脑海。片刻的交流和讨论之后,三人分别遁入虚空,在离开之前,怒狂突然挥了挥手,凌空星外,他和南宫胜本尊留下的痕迹被彻底抹去,就算有碎空境大能身临其境,也休想找到任何他们曾经来过的线索,更无法推演天机,探察此处曾经发生的一切。
出于安全的考虑,各大世界从不会把传送阵置于自己的内部,要想进入其内,唯有传送到距离其最近的星球,而后老老实实地飞进去,相比之下,从某种意义上讲,作为传送阵枢纽的中心星球在恒古星域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那些大世界。也正是因为这种重要性,恒古星域的中心星球共有一万九千多个,几乎全都处于各方共管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单独占据,只有少数地处偏远,位于各大势力统治中心的除外,砼翮星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你的身份玉牌,在砼翮星期间,它是你身份的唯一凭证,也会随时向我们显示你的行踪,严禁丢失,离开时必须当场上交。”一个面无表情的帝级武者一面把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递给面前的雷烈,一面例行公事地冷冷说道:“玉牌上有你在砼翮星可以活动的范围和各项禁忌的介绍,越界活动,杀无赦,违反禁忌,杀无赦。”
“多谢老兄指教,在下一定会严守规矩。”雷烈此时伪装的是个帝级的武者,在对方面前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笑呵呵地说道:“在下在此地要待相当长一段时日,免不了要请老兄你多多关照。”说着在接过玉牌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把一个储物戒指塞到了对方的手上。
“只要你守规矩,这儿没人会为难你。”武者的神识飞快扫过储物戒指,发现裏面至少有五百玉晶之后,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玉牌上有你住处的地址,除了凌远会的执法队,任何人踏入你的住处都被视为非法闯入,你可以当场格杀,也可以上报执法队,自然会有人替你出头。”
砼翮星是凌远会领地内最大的贸易中心,凌远会对此处相当重视,除了扶植的世俗政权,还另外开辟了几座巨型城市,专供那些有能力通过来往星际的武者甚至是大能们进行交易,雷烈此时进入的定宁城就是其中之一。凌远会在这些城市里都设有执法队,但通常来说,除非接到投告或者城市的秩序受到影响,执法队对武者之间的纷争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些像雷烈这样持有玉牌之人。
按照砼翮星的规矩,进入城市的武者如果一次性预付一万玉晶,就可以得到一面象征身份的玉牌,一个月内,不仅住处全都由凌远会安排,还会有执法队保证其在城市期间的安全,所有购买的物品,更是最多可以打到五折。不过身为超级势力派驻此地的管事,雷烈这样外来的散修就算再有钱,在这武者眼里也不过是土包子暴发户,要不是看在玉晶的面上,根本懒得对其假以辞色。
“多谢老兄指点。”雷烈笑着说道,随即拱手告辞,按照玉牌中蕴含的信息的指点,向自己的住处行去。砼翮星的面积仅有凌空星一半,土着人口不到后者三分之一,每天来往于此的武者却足有后者的八成,像他这样的帝级武者的到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凌远会开辟的巨型城市面积都在万里以上,划分为若干个区域,雷烈的住处和领受玉牌的地方相距足有数十里,却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地面前行:城中的防御阵法不仅可以抵御外来的攻击,对内也有着严格的限制,城市之内,除了执法队之外,任何人不准以超过一定限度的高速平治,不准在离地百丈以上飞行,更不准穿梭空间,所有强行这样做的人,全都毫无例外地被防御阵法撕成了碎片。
好在即便有这诸多的限制,以雷烈此时伪装的帝级实力,走完这数十里也完全用不着多久。雷烈并不急于赶路,安步当车,缓缓而行,权当欣赏这巨型贸易城市的风貌,片刻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凌远会的个别弟子态度虽然傲慢了些,总体而言,对持有玉牌的财神爷们却是相当重视:雷烈的住所按照玉牌等级划分属于最低档的,却至少有方圆百丈,裏面专门有伺候的仆役,费用全都是凌远会出,更设有聚集灵气,对外防御和向执法队示警的诸多阵法禁制,可谓兼顾舒适与安全。雷烈进了住处,随便赏了两枚玉晶,打发走那些仆役,随后就开启了住处外的防御禁制,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