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界并不是天生就和下界分离开的,正是至高意志设下的九天十地轮转大阵,才构造出了横亘在两界之间的,坚不可摧的屏障。而雷烈能够打破这屏障,并非自身力量已经超过了至高意志,除了符文大阵的作用,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因为选择了一个布阵的好地点:当初那三个碎空境大能之一自爆的时间,刚好和至高意志被重创在同一时刻,某种奇妙的共振和因果联系,使得其自爆地点便成了两界屏障最薄弱的地方,而这,就是符文大阵摆设之地。
并非每一个重获自由的至高界存在都选择了离开,众多强横之极的气息里,有一股却在至高界稳定的同时闪电般飞起,瞬息间穿越数百亿里之距,来到至高界大陆某处高山的上空。下一刻,一个遮天盖地,方圆足有数万里的巨大手掌从天而降,挟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重重地落向其脚下那高达数万丈的大山,所过之处,仅仅是那发散出的毁灭性余波,就足以让碎空境初入的大能灰飞烟灭。
“荡空,你自负神武无双,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巨掌落下的同时,雷霆般的声音回荡在至高界的天地之间,声音里蕴含着说不出的快意:“我当初杀你妻,今日又杀你,而后再把你在下界的道统血脉尽数灭绝,你又能如何?你我争斗多年,最后还是我赢了!”
“这场争斗你赢不赢两说,要是比吹牛,你一定是最后的获胜者。”充满讥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一道看起来黯淡晦涩的刀光同时出现在巨掌的下方,尽管看起来和后者在体积上相差悬殊,却轻而易举地抵御住了巨掌下落的势头,硬生生地将之架住,使其停在了半空。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出现在高山绝顶,仰头看向对手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也是堂堂至高界的存在,居然不敢和仇人公平决斗,只会在别人被禁锢的时候趁人之危,拦路小贼也比你有血气,宫里的太监也比你更有种——你裤裆里那物件,不会真的被切掉了吧?”
“小辈该死!”出手的至高界存在高高在上多少年,除了至高意志,从没对任何人低过头,何曾被人这样辱骂过?不共戴天的仇敌眼看要被灭杀,却被对方横插了一手,更是让他怒火填膺。厉喝一声,被刀光架住的巨掌上随之闪过一阵无形的波动,接着突然间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火龙,从不同闪电般扑向对手,同一时刻,一股股灼热的能量已然化作无形的力场,牢牢锁定了对方和高山周围的空间。
至高界的能量层次远远超过下界,结构更是稳定坚固之极,以此时这座高山为例,即便是半步至高的存在全力攻击,也休想使之有半点的损坏。然而这一刻,随着火龙的扑落。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纹却飞速在高山表面延展开来,这座坚不可摧的大山,如今居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坍。
“这一下还像点样,我开始觉得,你裤裆里那东西并没有被完全切掉,还留了一点。”这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正是雷烈,别以为他不过是图一时的口舌之快,事实上,这犀利尖锐的话语,也是到刀魂变的表现形式之一——词锋化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如同一柄柄利刃直刺对手的心防,至高界的存在虽然心志坚定,也不禁被对方的一系列言辞刺|激得心火上升,念头转动之间,火龙的威势又陡增数分。
“星核为刀,斩!”面对来势汹汹的火龙,雷烈却好像全然没有当回事,沉喝声中,百余颗流星般的光团倏然出现在身边,下一刻,一道道强光从这些光团上激射而出,随后急速凝聚为一,化作一柄璀璨耀眼的光刃,只是轻轻一扫,数千条火龙顿时灰飞烟灭。紧接着,雷烈一掌劈出,浩荡如海,煌煌如日的刀光应手直冲天际,却在半途与光刃合二为一,仿佛要劈开天地一般,劈向天上的至高界存在。
“星域之心,你居然炼化了星域之心!?”对手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了雷烈身边那些光团的底细,心裏先是一惊,随即却被那迎面而来的刀光吓了一跳——那刀光里蕴含的可怕威能,足以把他毁灭上百次,面对这凛冽的刀光,他居然有种直面从山顶滚落的千斤巨石的蝼蚁,随时有可能被其碾压过去,就此粉身碎骨的感觉。
心思如闪电般运转,无数的念头在刹那间从心头流过,至高界存在的眼中随之闪过一抹精光,紧接着,在间不容发的关口,他突然轻轻向旁边横移了一步,看起来幅度不大,却在顷刻间跨越了数万里之遥,堪堪避开了刀光的攻击,整个过程自然而然,没有一点的烟火气。随后,不等对手变换招式,他的身体突然一分为二,在原地的残影消散之前,已然逼近到了距离雷烈不过千丈之处。
对于大能者以上级别的战斗,这样的距离简直和近身没什么区别,但在至高界比下界严格百倍的规则压制之下,这却是最适合的战斗距离。欺近的同时,至高界存在已然发出了自己的攻击,漫天雷霆如雨点般向着雷烈倾泻下来,却又在半途上相互融合,化作数十条长达数百丈,直径十几丈的雷电巨龙,盘旋飞舞着,化作一张天罗地网,向着雷烈当头罩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