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界强者为尊,岁数再大,在实力高过自己的人面前依然要保持谦卑,但荡空终究是荡决的父亲,雷烈的岳父,出言教训和提醒后者也无可厚非。
“岳父大人放心,我心裏有分寸得很。”雷烈对对方的告诫虚心接受,却丝毫不以为意,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笑着说道:“不管他们实力多强,智慧多高,只要接受了星域之心,就休想逃过我的算计——星域之心是整个宇宙生命的起源,蕴含着这个宇宙的大道至理,获得其中任何一个,都足以让至高界的存在们对宇宙法则的认识更深一层,实力提升一筹,这样的诱惑,这些已经几近巅峰,前方近乎无路可走的存在们绝没有可能抵抗。”
武者也好,星术师也罢,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各种浮名虚誉,物质享受,乃至于世俗界的权势地位,全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不断提升自身的力量和境界,才是他们最高的追求。这一点上,下界的那些大能们还好些,毕竟即便到了半步至高,上面还有一个至高界,到了至高界,却真的是近乎登到了山顶,向下望高处不胜寒,向上看却又登天无路,亿万年的时间也未必能有一丝的进步。
所谓的求道境,问道境,入道境之类的境界划分,不过是至高界的存在们人为搞出来的,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刨去战斗力强弱这一点不谈,严格说起来,整个至高界的存在,其实全都可以算在一个大境界之内,只不过是火候有深有浅而已。
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这种局面,到了他们这个高度,除了提升自身,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吸引他们的兴趣,让他们体会到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所在,这种辛苦探寻无数年,却始终没办法前进一步的感觉,和永远被困在一座封闭狭小的牢房里没什么区别,如果说至高界是他们有形的监狱,那么这种境界上的桎梏,就是一座无形的囚室。要不是至高意志的约束,将近三百亿年下来,绝对会有不止一个存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种情况下,雷烈抛出的星域之心,无疑等于在这坚不可摧的牢房上开出了一个豁口,尽管看起来小到不能再小,却足以令房里的人看到外面的景致,看到希望的所在。对于这些至高界的存在而言,要么继续待在小黑屋里,要么孤注一掷,把全部力量用在扩大这个缺口上,以求得那一线脱困而出的可能。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如果荡空不是事先知情,百分之百也会加入到寻找和争夺星域之心的行列。
“每一个至高界的存在都是本时代最杰出的人物,不到最后的关头,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底牌。”荡空并不否认雷烈说的是事实,但仍然提出了自己的忠告:“我虽然不知道你在那些星域之心和炼化它们的方法上动了什么手脚,但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瓜,我可不希望因为你的过分自负而让我女儿守寡。”
“放心,我对星域之心的了解全都来自于真灵和星圣,这个宇宙里,除了至高意志,没有谁能达到他们的高度。”雷烈自信满满地说道:“这炼化方法乃是他们合力所创,如果不是史前那一场终结之战,他们早就将所有星域之心变为己有,变作与至高意志比肩的存在。我是他们的传承者,虽然限于先天条件达不到同样的境界,在星域之心及其炼化方法上耍些小手段,避开别人的探察却还是做得到的。
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这手段没有其他任何负面作用,只是锁定他们的行踪,使之随时在我的掌控之下,以便于设伏猎杀,对他们炼化星域之心没有半点影响,即便有些感应灵敏之人,也绝无可能发现。”
两个人达到了目的,离开时显得相当轻松写意,甚至没有穿梭虚空,只是一步步踏在星空之上,看似悠闲,却每一步都会跨越上亿里的距离,边说边走之下,不过片刻便远离了先前的战场。
虚空里,雷烈和冷无魂交手的余波终于渐渐平息,肆虐的能量大潮一点点消散,一个之前躲藏在时空深处的身影随之露了出来,正是之前被冷无魂当做猎物的娄镇。这个碎空境巅峰的大能者,先是避免了被两人之前的战斗所波及,继而有奇迹般地被雷烈所遗忘,这一份狗屎运,绝对足以羡煞无数人。
“我该怎么办?”娄镇惊魂未定地想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感到庆幸,反倒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和彷徨:“这样惊天的秘密居然被我获悉,等到那个至高界的存在意识到这一点,等待我的百分之百会是形神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