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华澜庭来到毓芳斋,天玑峰在这裏为他举行了简短而庄重的拜师仪式。
自此他有了正式的修道师父——自在万象门天玑峰峰主云轶奇。
拜师完毕,房间只剩下了云轶奇、华澜庭和另外一名弟子。
云轶奇开口说道:“澜庭,我给你介绍一下,为师至今共收了五名弟子,你大师兄正在闭关,二师兄在执行任务,三师兄外出历练,这位是四师兄舒轮台。”
华澜庭行过礼。这位四师兄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神态温和,带着一股出尘的气质,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云轶奇接着说道:“本门拜师都有拜师礼,多是攻击或防御性的法宝。为师看重个人修为,不愿你们过多地依靠外人打制的灵器法宝,听说你辅修选了洞明峰,就送你一块奇石当见面礼好了。”
“此石名为藕断丝连,柔韧性和延展性上佳,还不失刚硬,适于打造防御性法宝,你自己以后酌情处理吧。”
华澜庭谢过并接了过来收好,看着云轶奇冷峻的面容,心理暗道不苟言笑的师父怎么就生出了云袖春这样的女儿呢?
他还在心疼那一千灵石,正暗自腹诽着,云轶奇看出他走了神,问道:“在想什么呢?不满意?”
华澜庭忙道:“弟子不敢,徒儿正在想着云师姐和师父的性格不大相象啊。”
云轶奇冷硬的面容抽动几下,有了几分笑意,摇头说道:“看你的样子是被那丫头敲诈了吧?你才来还不知道,峰里有句话,叫做珍爱钱袋,远离袖春。我也拿她没办法,以后离她远点儿就好了。她有句名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旁边的舒轮台接口道:“师妹常说,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钱,乃必要之物,不由得你不要。”
云轶奇以手掩面:“是的,就是这句,都是我惯的,但是真不随我啊,都随她娘了。”
华澜庭这时觉得这位新师父其实只是面冷,心性还是挺随和的。
“既然说到这儿,师父先引申一下,教给你入我门来的第一句教诲,你且记住——对付讹诈,最好的办法是坚决的回击;对付商人,最好的谈判不是利益退让,而是取消交易。明白吗?”
华澜庭躬身:“弟子记住了。”
云轶奇点点头:“你的修为我清楚,但是对你的武技和术法还不太了解,今天这第一课就让轮台抻量抻量你,我好因材施教。你尽展所学,放手施为。”说完带着两人来到外面的空场上。
云轶奇对舒轮台说:“澜庭功夫不错,你不可大意了,开始吧。”
华澜庭取出龙头索,知道舒轮台不会先行出手,道了声师兄得罪,就率先攻了上去。
他知道云轶奇要看他的功夫,所以并未藏私,而是全力出手。
华澜庭竭尽所能,舒轮台时守时攻。两人先是远程术法拼斗,后来转到武技近身搏击,华澜庭把会的步法身法、剑法拳法、腿法和雷法,以及各种暗器法宝依次使了个遍,最后连龙头索里的蝎尾针都用了出来,却没能奈何舒轮台。
舒轮台的速度并没有多快,力度也不大,但似乎能洞悉先机,并且身体极为灵活,常常做出各种华澜庭匪夷所思的姿势,总能以幅度微小但迅速及时的遮挡和变化让华澜庭的攻击落空,遇到杀招时也可以在间不容发之际险之又险地避开,给华澜庭一种有力使不出的别扭感觉。
最后华澜庭招法用尽停了下来。
云轶奇面无表情地问舒轮台:“怎么样,你觉得澜庭的功夫如何?”
舒轮台答道:“小师弟基础扎实,功力不俗,武技多样,比我当年入门时要强上不少,要不是师父你提醒我不要大意,有几招我还真难以招架,恭喜师父又收到佳弟子。”
云轶奇沉吟一下,对华澜庭说:“夸奖的话你师兄都说了,我来讲讲你的不足。”
“最大的一点不足是变化。”
“看得出你应该是研习过周长老的攻防四字诀法,在发招之时力求节奏和方向的变化,但是在招法转换之间却还是生硬了,你是为了变化而强求变化。”
“轮台不是熟知你所有的招式,而是这点生硬造成的一刹那的耽误让他有了反应的时间。”
“你已经知道了武器、术法都是身体的延伸,并很好地利用了这点,但你没有了解发力的支点和技巧。双腿发力,以双臂双手和武器术法发动攻击只是常规做法,这限制了你的变化。”
“你看轮台,全身各处都可以作为着力点,这样才能做出各种招架和规避的动作,转换之间才能浑然天成,不需要多余的调整动作。”
“慕倥偬把你的基础打的很扎实,但是还不够瓷实。你的武技很多,套路很熟,并已开始追求各个套路内招式之间的衔接,但这有些早了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