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人之勇也。陆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
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
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
庄子是道家大能,号南华真人。但有趣的是,有人认为他是道家学派里的儒家,是儒家学说里的道家。
因为,庄子做到了很多孔子后来想明白的事情,而孔子做了非常多的庄子在心裏想做但又没办法去做的事情。
于是,庄子的着作里常常会提到孔老夫子,内容真真假假,其实都是在阐述他自己的观点。
上文节选并翻译过来大概其的意思是:
孔老又一次带着一帮弟子们车马劳顿走到衞国一个叫匡的地方遇到了困难,当地人把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声称要打洗他们。这时不可谓不危急,然而孔老夫子毫不慌张,自顾自取出随身携带的古琴弹了起来。
弟子子路于是问道:“老师,您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开心呢?您不害怕吗?”
孔子回答:“子路小哥儿,我来告诉你哈。老师我这一辈子都在很努力地做事,却并没有发达,这不是我的本事不够啊,而是时代、社会和环境不合适。对此,我已经坦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老孔的潜台词是:既然已经全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那死就死吧,如果能不死,自然就不会死,与其害怕,还不如抓紧时间来弹奏一曲笑傲江湖,这该是何其潇洒的一件事啊。
结果呢,当地人其实是认错人了,等孔子优哉游哉地弹了一会儿古琴后,双方就冰释误会,握手言欢了。
通常认为,儒家的人都是时刻绷紧、板着脸大义凛然地做人行事的,其实孔夫子是一个非常可爱的老头,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一种更为高级的快乐。
古人微言大义,这个故事可以有不同角度和层面的解读,对于华澜庭来说,其意义在于——在面对死亡之前,人们可以努力作出些让自己变得愉悦的事情。
孔子就是这么做的,他老人家在面对群殴时,直接开启了娱乐模式——死或者不死,都不要放弃任何能够让自己变得愉悦的可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世事无常,一切皆有可能,下一刻不可知,但在当下,如果争取了还是没有用,那仍然要有能力让自己在这一刻活得不是那么的恐惧、焦虑和痛苦。
好的呀,那么,烈火焚身之前,如何变得若等闲,开心而愉快呢?怎么做到自嗨、自娱自乐呢?自己玩自己?
自己是什么个状况?正困在炉子里被烧烤。
这丹药自己还没炼过,这矿石武器自己是多少炼过的,那都是自己炼物,现在是自己炼化自己,所谓人心似铁非似铁,官场如炉真如炉,修真某种意义上就是修内丹,寄几现在就如同一颗嗑药用的丹药坯子。
那就炼自己!
炼,炼什么?
师父云轶奇不久前曾经说过,相比修为的提升速度,自己的肉身修炼自从紧皮抻筋拔骨大成后,就处于停滞的状态,修炼进境相对大为滞后,这对修行已经产生了阻碍。
云轶奇给他遴选了一门新的炼体功法,只是时日尚短还没有起色,而且每次修炼都需要云轶奇或者舒轮台、风火伦以外力辅助他,所以进度不快。
那就,借假修真!
就算下一息就死,也要玩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自怜自恋自炼者,借假炼丹,以身为丹,以杯为器,以火炼己,方为炼己境的真义,吗?
在道门看来,修心之外的修身就是用适当的方法对肉体和真身的修炼,真身亦称能体或法身。
肉身和真身在空间上是相重叠的,两者之间以及与天地宇宙之间存在着自然的平衡。
普通人在其出生后的大部分时间里,受社会和环境所影响,身心处于紧张状态,时间久了,整个身体是僵硬的。可以想象,在这种状态下,肉体和真身的自身循环,相互之间以及与宇宙天地的相互交流就会变得困难,各种身心疾病也由此而生。
常人的身子如同一块孔隙充满了杂质的海绵,表现为又沉又硬,修身就是要把这块海绵孔隙内的杂质逐渐去除,使人体这块海绵重新变轻变软。
这是通过和环境在不同层次上的反覆循环来实现的。这种循环的结果将使海绵内的杂质依次被较轻的物质取代,让种置换逐渐由重到轻,从食物和水过渡到灵气和光等等。
改变肉身或真身,都可以使人体状态发生变化,通常的健身运动既是调整肉身,而真身的调整与意念强弱及肉体畅通的程度关系很大,修真者则以修真身为主。
但是真身的能级状态必须和肉体状态相近,最好是随着肉身变化而变化。
若一味单练真身而不练肉身,真身太强、肉身过虚,则真身耗能增加,肉身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吸取相应层次的灵力能量,就会导致只能靠耗损自身来满足真身的需要,或者是肉身提供给真身的能量与其需要的层次级别不一致,又或者肉身和真身相离,持续下去,早晚要出问题的。
目前的情况下,地火夹杂着炭石,隔着杯体对他形成了火力和物理的外部冲击,正好可以修炼炼体之术,增强肉身和真身的能级。
生死未卜之际,闲着也是闲着,华澜庭决定要借机,火炼真身!博取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那一线飘渺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