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门弟子受人数制约,在这种大规模攻山战中,发挥的作用不会太大,但有了华澜庭的大穿送术,他们可以作为一支奇兵另辟蹊径。
九曲连环坞如一条长蛇蜿蜒,尾端的山峰山门最小,但周围山高险峻,陆上山门前的阵地攻坚腾挪不开,而华澜庭却他们可以直接越河攻击水路山门。
等血月黑沙宗强力攻山,九曲连环坞势必增强受攻击三处的护山大阵强度,并会从其他地方调集兵力增援,这时万象门弟子攻打起来就要相对容易一些,还能给对方造成敌人势大、多处出击的错觉。
黑沙宗副宗主想了一想,在让他们不必求成、注意自身安全后就同意了这个调整。
方案一定,华澜庭等人立即出发,从地面迂回到了最后一个河湾的堤岸旁。
他们要等黑沙宗攻击一段时间后才开始行动,所以趁此时间休息并商量具体战术。
易流年在林弦惊和华澜庭身边耳濡目染,如今也更加会动脑子思考。察看一番地势后,他率先说道:“水陆山门前面的空场码头不大,明哨不少,估计还有暗哨,我们一旦落地,立即就会被发现。”
“既然攻山为次,制造混乱为主,山门外的守衞们修为不会太高,我和澜庭可以利用速度往来穿梭引战,诸葛和弦惊与其他人主要击杀敌人和抵挡高手,迅速清场后全力攻打山门。”
华澜庭道:“如果引出对方镇守山门的强者怎么办?我们马上就逃?变色龙蜥的幻象能够吓唬蒙蔽一时,在这种阵地群战中就不太好使了,对攻山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地上,子鼠大妖显出身形,变作常人大小,咳嗽一声就要说话。
来之前,当猫妖说可以提供有限度的帮助时,华澜庭和林弦惊就提出请子鼠随行的要求,子鼠对陪着猫妖做枯燥的研究兴趣缺缺,欣然表示同意。
子鼠说:“鼠爷我,虽然不介意随手杀几个敢于冒犯的人族和兽妖,但瞎猫不让我深度介入你们的争斗。所以不要痴心妄想,把我作为主力当枪使,我是不会替你们冲锋陷阵的。”
“充其量,鼠爷我就是保你们性命无忧,救救急,没事儿的时候,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林弦惊哪肯这么容易放过强援,试着讨价还价道:“鼠大爷,您老这么威武雄壮,不露两手太可惜了。这么着吧,不用您上阵搏杀替我们挡枪。”
“说句放肆的话,老话儿说龙生龙凤生凤,什么的儿子会打洞。您作为资深耗子精,能不能钻入地下破坏护山大阵,那可是奇功一件啊。”
万象门弟子已经和子鼠混的熟了,知道这位大妖爱听奉承话,还有些人来疯老顽童的劲儿,于是说起话来可以口无遮拦。
子鼠确实没生气,不过拒绝道:“你小子少来。这等级别的宗门护山大阵,地下也有防护,而且很深,鼠爷是没放在眼里,但是做起来挖下去太累了,俺可不干。”
易流年配合林弦惊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亲爱的鼠爷哎,您吃过的盐走过的桥,比我们吃过的饭走过的路都多,出力不愿,出些主意,动动嘴皮子总可以吧。”
“嗯,你们求我啊。”子鼠摆起架子。
于是接下来,华澜庭、林弦惊和易流年轮番上阵,谀词如潮,直听得子鼠乐得站都站不稳了,终于说了一句:“反正你们不是就要造成攻势凶猛,护山大阵被破的假象嘛?从这一点去想。”
大家还眼巴巴等着下文,子鼠却闭口不语了。
易流年催问,子鼠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鼠爷这样的高人,从来都是提点一句,剩下的,你们自己去领悟。”
易流年此时突然福至心灵,叫道:“我明白了。假象!您的意思是让变色龙蜥制造大阵被破开的幻象,让守衞叫喊通报上去,他们就会通知主力来援。高,实在是高。”
这倒不失为一个妙计。
但林弦惊心思缜密,说道:“好是好,成功率不低,但幻象只能蒙骗一时,对方很快就会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再发消息辟谣的话,九曲连环坞的主力还是不会上鈎。”
子鼠略显尴尬,想了想,补救道:“这个好办。鼠爷的强项之一就是声波之术,你们不是见过我一声大吼,吓退两只三头地狱犬的神威吗?只要求救信号发出,对方要是再追发辟谣的信息,我就能在空中的线路上截获,让信号发不出去。当然,一次可以,多了我也顾不过来。”
林弦惊喜道:“可以了,这种信息极少会反覆发送的。”
商议已定,等黑沙宗大队人马明火执仗开始大举攻山,攻势如火如荼,引动了大阵和守军的调配,此处防守力量减弱的时候,华澜庭以大穿送术将众人送到了对岸的山门前码头之上。
到了后,他们立即各司其职行动起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山门前鸡飞狗跳一阵大乱,杀声四起,火光冲天。
转眼之间,山门守军死伤一半,他们顺势向前攻打护山大阵。
声势闹的是不小,但护山大阵岿然不动,可不是他们十几个人能够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