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月会的这处堂口门脸不大,但生意不错,看上去管理有度,裏面显得秩序井然。
华澜庭和林弦惊刚一进去,就有人迎了上来,把两人引到了一个柜台前。
柜台后的伙计满脸堆笑,做派很职业,见他们是外乡人,想做的是大海捞针般的普通寻人生意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耐心地解释各种规矩、取费标准和注意事项,并声明这种事难度大,时间和结果不容易保证。
华澜庭得了孟濠濮的首肯,财大气粗,身子近前,袍袖一抖一遮,一小袋灵石暗渡陈仓递了过去:“兄弟,帮个忙呗,江湖救急,其他的好说。”
伙计心领神会,不着痕迹,春风化雨般无声地就势也是向前一靠,收取袋子的手法举重若轻、熟极而流,脸上表情都没有变动分毫:“这样啊,客官您容小的我想一想。”
“本店也不是没有加急的服务,不过要上二楼排队找执事面议,而且寻个普通人,再怎么快也有限。”
这时他已经掂量出了灵石的成色份量,于是继续说道:
“急人所急,事情真的这般重要且急迫,小人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赶得巧,本会会长的小公子正好来我店巡视督导,他要是一声令下,只要人还在这方圆数百里之内,一天之内必有回响,就是代价上高了些。”
“无妨,了解,特事特办嘛。”华澜庭答道。
“那好,等会儿你们直接上三楼正房,我去请执事先打过招呼。”
等了片刻,伙计亲自把他们领到了三楼,低低的声音叮嘱了一句:“小公子纨绔了些,人还是靠谱的,你们小心说话”,然后自己就下去了。
华澜庭扣了扣门,裏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两人推门而入,只见紫檀书案后瘫坐着一个中年汉子。
这人两腿翘在桌子上,手里正在剔着牙花子,一脸油腻的粉痘,眼泡浮肿,神色倦怠,上身着红,下身穿绿,应了那句“红加绿,大狗屁”的话,斜睨了他们一眼道:“坐。”
“些许小事也要劳动本公子。不过来的都是客,赶上公子我八百年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趟,这也是猿粪,说说吧。”
华澜庭一拱手:“敢问公子大名?”
“好说,熊家老八,熊成猫。”
轻咳一声,华澜庭不欲探究熊老爷子的起名秘诀,简单介绍了姓名来历后,直奔主题。
熊成猫转动着大拇指上祖母绿的大扳指:“莫得问题。十二个时辰之内,生见人死见尸,不死不活也会有线索。当然这动静大了些,动用的人手多了些。嗯,想必你懂得。”
“呵呵,明白,不能更懂了。另外嘛,难得有幸面见熊大公子一遭,所谓一鹤不栖双木,一事不烦二主,我们还要找两个人……”
华澜庭说的是河上大师和林风致。
熊成猫停了转扳指,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有点儿意思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不问缘由,不泄露客人的要求和信息,你们是报恩还是寻仇我不管,但是八阶大能的行踪,两位虽是年少有为的主儿,确定付得起?”
华澜庭直接砸过去一袋子白银大盟级的极品灵石:“这是订金,你看可行?”
熊成猫伸手接住,放在一边,忽地呆了呆,眼珠一转:“慢着,华小哥,你刚才说你俩是殊玄仙洲自在万象门的人?”
“然也。”
“嗯哼,瞧本公子这记性。那么说,敢情两位是家里有矿了?”
熊成猫的眼神忽然变得饶有兴致,意味深长,还带着些热切。
华林两人对视,一不做二不休,看来要办成事搅起点儿子风雨,先要彰显实力。
“不错,熊公子消息灵通,我对贵会的能力更有信心了。话说,公子对矿石也有兴趣?”
说着,华澜庭弹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铼矿石。
熊成猫收回了放在桌子上的双腿,接住矿石打眼一扫,半晌儿没出声,随后猛一抬头,一股逼人的气势骤然拔起,扑向华澜庭和林弦惊。
熊成猫的真实修为还不抵两人,这是他手上法宝,那个翡翠绿扳指儿的威能。
华澜庭两人也不示弱,各自放出了了气息。
三股气息一触即退。
熊成猫笑道:“得罪得罪,验证一下,抻一抻两位的斤两。看看是实力过人,不怕钱财露白黑吃黑,还是徒有其表少不更事,显摆找死来了。”
“如假包换的纯正自在无极功,三十岁骨龄的六丁六甲境。好本事!好身手!在下只是试试,莽撞了,两位不会见怪吧。”
华澜庭哼了一声:“好说好说。再不打招呼动手你试试?试试就逝世。”
话说的狠,华澜庭和林弦惊两人在心裏暗自判断,这熊成猫能知道尘封山矿脉和判定自在无极功,其人可不会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纨绔,歌月会的信息资料很详实到位啊,不负盛名。
熊成猫愣了下,才明白过来试试就逝世的意思,他也不介意,颠了掂手里的石块,眉花眼笑:“两位手里这东东,不会是只有这一丢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