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过去,已经是迟了。”
“他们,很不巧的,遭遇了厚土大陆入侵的第一批修士大军。”
“恶虎还敌不过群狼,更不用说他们七人了。可怜,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完全。”
“老夫恨意难平,虽然连续伏击了多次落单人少的厚土大陆修士,仍难解心中滔天恨意。一念之差,我老夫害了他们啊。”
易流年见木风隐悲恸不已,于心不忍,走过去扶起他:“前辈,人死如灯灭,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木风隐脸现茫然之色,喃喃:“修仙渺茫,永生无望,做人就没有来生吗?若不是大仇未全报,好想随他们而去,以便早日投胎再聚首啊。”
“阿弥陀佛”,诸葛昀开解道,“前辈,人生有生、老、病、死,心念有生、住、异、灭,世间有春、夏、秋、冬,世界有成、住、坏、空,宇宙万物是循环往复的。”
“生不是开始,死也不是结束,日出日落,去了会再来,人有来生,才有希望。因果循环,如果有缘,定会相见。”
“人有隔阴之谜,因为对未来无法亲眼看到,所以多不相信有来世。”
“其实呢,空气人是看不到的,音波人也是看不到的,善心、爱心同样无形无色,但你能说它们没有,不存在吗?”
华澜庭也不知怎么安慰老来修为精进却成为孤家寡人的木风隐,想想星锁长空宗的八人都喜好诗文,遂道:
“前辈,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还请振作。岂不闻——
人生在世一蜉蝣,转眼乌头换白头。
百岁光阴能有几?一场扯淡没来由。
当年楚汉今何在?昔日萧曹尽已休。
遇饮酒时须饮酒,青山偏会笑人愁。”
木风隐苦笑:“好吧,一场扯淡没来由……不错,老夫还有正事没做完。”
林弦惊认为让一个人尽快摆脱痛苦,需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到其他的事情上头,于是问道:
“前辈,您进来以后有什么发现吗?”
“此乃灭门之恨,老夫岂能善罢甘休,亦自知双拳难敌四手,杀再多的敌人也无济于事,于是以师门秘法不惜耗损修为潜入中央天井内部,和你们一样,希望找到有用的信息提供给四擘联盟,这样也许能从根上解决问题报仇雪恨。”
“事情总算有些端倪,正好和你们分享一下。”
“莫不是那座玉皇庙有问题?”林弦惊问。
“对。”
木风隐道:“我星锁长空宗昔年也曾经辉煌一时,最为得意的两门功夫就是在观星法和布阵法上有独得之秘。”
“可惜,这两门功夫要想达到极致,都至少需要瑶池境的修为,后因宗门人才凋零,鲜有人做到,功法虽未失传,能用出来的却没有了。”
“老夫有幸,一是对观星与阵法原理机理的领悟超越了前几代,二是最近得以进阶,勉强可以尝试使用了。”
“以我的识见,天一派和太和教之所以可以利用中央天井,关键就在这玉皇庙里的二十八宿神殿上。”
“您是说,二十八宿神殿通过吸取星空之力,就能以阵法打通二块大陆之间的壁障,让厚土大陆得以挥师直入?”华澜庭问。
木风隐摇头:“真实情况我也没有把握。但显而易见的是,一座二十八宿大阵,且先这么称呼吧,是根本不够的。以我的探察和推断,在中央天井里应该有二十八座同样的玉皇庙,如此阵仗,方能有此威能。”
四人倒吸一口凉气,二十八座!天一派和太和教可谓是图谋已久啊。
易流年兴奋了:“前辈,既然找到症结所在,您说,以我们的力量,也不说摧毁玉皇庙了,破坏一下总有可能吧?以我所知,不管什么样的阵法,一旦出现缺损就难以为继了。”
木风隐再次摇头:“小伙子,你想的太简单了。且听老夫细细道来。”
“第一点。汲取星辰之力不算多难。但这二十八宿神殿里的群像很是神妙,能够分解出来其中的阴冷孤寒之气。”
“要知道,这些星辰不知在宇宙中存在多少亿万年了,哪怕只是遥远摄取到的力量,积累起来也是极其可怕的,这些阴冷孤寒的星力尤其难缠,很难化解。”
“第二点,玉皇庙阵法在借助二十八宿神殿吸收的星力对修士的加持方面另有玄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