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棺材就不能落泪,既然人家都说了坊间流行防火防盗防闺蜜,谁知这丫头不是在诈自己?
华澜庭装傻充愣:“啥啥?闺蜜小姐,您这话儿婶子咋听不懂呢,这么多年没见,苗婶儿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倒确实是有事相求。”
阿布闺蜜瞳孔收缩、目光如针:“不老实是吧。我虽然上山多年,不回部落久矣,但小时候的事情还是记得清楚的,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放眼阿肯部族,偌大的部落草原上,根本就没有一棵梧桐树。我虽然胖,眼里可不揉沙子,一个五筒就想骗过我?”
华澜庭讪笑:“闺蜜小姐,那不是话赶话儿嘛,唬一唬那帮大老粗,总不能明告诉你出五筒会点炮吧。”
阿布闺蜜笑了,直视华澜庭:“还苗婶是吧,还不承认是吧。”
“好,不妨告诉你,闺蜜天生有个本领,不管什么人,只要我照过一面,这人的声容笑貌、举止神态,我只要看一眼听过一回,基本上都能记得八九不离十,再加上我的嗅觉比狗还灵敏,你是不是喵喵婶,我心裏门儿清。”
华澜庭讶然,索性不再装了,反正来的目的就是相认并摊牌救阿布兄妹出去的,哑谜不能一直打下去。
他散掉伪装,恢复了本来面目,正色道:“闺蜜姑娘,在下殊玄仙洲自在万象门华澜庭,此来受大部首阿肯色和你的哥哥阿布扎比、姐姐阿布闺秀所托,搭救你和阿布沙迦逃离圣山。”
阿布闺蜜没有华澜庭意料中的惊讶和激动,反而身子一挫,靠在后面高高垛起的红布花被上,双手一拢,眼一眯:“又来,你们不烦我还烦呢。”
“这么多年了,自从作为人质上山,因为没有修炼天赋被打发到香积厨,圣山几次三番派人假扮族人试探于我,隔了这么久,又整这一出儿,有意思吗?”
“实话说吧,退一万步,就算我对圣山欺压部族心怀不满,又能怎样?”
“我在这裏见识了圣山冥修的强大,又生活闲适吃得心宽体胖,对外和部族家族,在内与沙迦哥哥,全都长年声讯不通,一双手只有缚鸡宰羊之力,能翻起什么风浪?”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是吗?无聊到搞角色扮演找乐子?”
华澜庭无语。
短短几句话,他听出来阿布闺蜜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容易——作为人质为圣山猜忌,长期远离亲人一个人在后厨里晃荡,一个姑娘家家身材走形成这样,还不能修炼,也许心裏早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想法吧……
不管怎样,自己答应了的事情要做到,先把话挑明了看情况再说。
不再拖延,华澜庭一翻手,取出了阿肯色临死前交给他的信物,说道:“阿布闺蜜,你看,这是什么。”
阿布闺蜜接过去,先是看了一眼,一时没说话,把信物紧紧握在手里,闭上了眼睛久久不语。
良久,她的双目中潸然泪下,猛然睁眼,喃喃道:“这不会错!”
“家族历代先祖过世前,都会把血液滴在上面,这种代代相传浓厚血脉的感觉不会错!”
随后,她又颤抖着声音问:“这么说,传言是真的了?大部首和哥哥姐姐都死在了殊玄仙洲……此物如非自愿相赠,在非阿布家族族人手中是留不长久的,血气必然会消散。”
华澜庭叹一口气,这时这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把如何和阿肯色与阿布兄妹相识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末了道:“我答应救你兄妹出去,等待机会由你们带领部族推翻三圣山的统治,为大部首和你的兄姐报仇,恢复圣地部族往日荣光。”
阿布闺蜜压抑着声音抽泣了一会儿,很快抹干眼泪,干脆地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
“作为阿肯部族族人和阿布家族子弟,我阿布闺蜜,无一日不以复雠圣山为己任。当日走时,大部首和兄姐之语,闺蜜无日或忘,一直苦无机会和本事,但我相信大部首的预言,圣地部族的荣光和家族的荣耀早晚必将回归!”
华澜庭一摊手:“实不相瞒,我不清楚为什么大部首预言机会来自东方和契机在于我,我目前能做的,只有争取救走你和阿布沙迦,现在顺利找到了你,你可知你哥哥在哪里?”
阿布闺蜜道:“他们多年前把我和沙迦哥哥带上山后,一开始只是软禁,让我们做些杂役的事情,后来不知为什么对我们进行测试,我装作对冥修之术毫无领会能力和悟性的样子,他们放弃了我,但哥哥被带进了后山,从此音讯皆无。”
“我要活下去,只能表现得浑浑噩噩混吃等死,时间长了,他们不再理会我,任我在这裏混日子。我倒是在香积厨里活得挺好,也找了一些机会认识山里各处的冥修,但无论如何打探,都没有沙迦哥哥的确切消息,只知道他没有死。”
华澜庭沉吟道:“这就麻烦了,我的时间不多,如果尽力后仍找不到阿布沙迦,只得先带你走了。”
“就你一个人进来?”阿布闺蜜问道。
“我还有同伴接应,但力量终有限,要快进快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