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时代没有神明,更没有筑梦术,太古时代,人类的思维并不具备特别的力量。
“我记得太古时代有位大学者曾经说过,人类一生只做两件事,移动某件物体;让其他人这么做。虽然在太古时代的早年间也有过宗教和神明崇拜,但是一直没有诞生过真正意义上的神。那个时候人们相信世界是物质的,对鬼神之说不屑一顾。”
侯赛因嗤笑:“愚昧的人。”
“愚昧?那个时代根本没有神,信神的才是傻逼。而且要比较文明的高低,太古时代远远凌驾现代之上,像你这种下里巴人实在没资格批评太古时代的文明诶。”
“好吧,我知错了,请你继续讲吧。”
王五说:“环境改造仪,在太古时代也是巅峰科技,原本是用于太空移民……当然这个概念对你来说有些难懂,你不必理解那么深入,只要知道,这个东西能够瞬间让万里冰封的北地高原变成温暖如春的田园就可以了。”
王五的描述显得轻描淡写,但侯赛因还是被吓到了:“那无疑是神迹!”
“再重申一遍,太古时代没有神,这是两个世界最大的差别。所以环境改造仪被启动后,唯一需要修正的就只有这一点。用个简单的比喻就是,改造仪就像是剪卡器,规则不符的部分都会被它强制剪除,而这个世界最大的不符合,就是神明的存在。然而太古时代毁灭,世界的运行法则发生巨大变化,改造仪也难以发挥全部功效,作用的效力大减,所以……虽然具体过程我无法断言,但是就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间,吞噬神明的混沌神却借助了环境改造的力量,加速成长。”
侯赛因有些难以理解:“这不是很荒谬吗?混沌神成长之后,对现实位面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坏。环境改造仪难道会允许这种状况?”
“环境改造仪只是机器,不可能考虑到那么久远的未来,精准预言,那是量子计算机才能实现的功能。改造仪的运作需要有操作人员不断对参数进行调整。但是懂得操纵的人早就死光了。就好像你打开一个水龙头,如果没人去关,那么水龙头才不会管你家的地板是多少金币一平米,只会不断哗哗出水直到你下班回家发出哀嚎。环境改造仪的资料我不太熟,但是老独眼当年不惜一切也要深入遗迹将其开启,我想总不至于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春暖花开吧?”
侯赛因断然否定:“那个时候的他内心充满愤怒,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我却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而后满是敬佩地赞道,“不愧是他,明明已经被废掉了大部分修为,居然还有毁灭世界的魄力!”
银霜在旁冷冷讽刺:“这种魄力有什么价值?他的根本目标是拯救队友而非毁灭世界,世界毁灭,他心爱的人也不会幸存下来。”
王五忽然打断:“你怎么知道不会幸存下来?莎莎姐何等威武霸气,从世界末日中幸存这种小事随手也就解决了。”
“你不要抬杠……”
“啧,你才十四岁就开始下垂,不抬一抬怎么行?别忘了现在咱们能在这裏扯淡,就是因为莎莎姐正在和混沌神在更高的次元激烈作战!你看到天上的血月吗,那就是莎莎姐的化身。”
“你这种山寨行为真是够了……算了,再讨论这种话题也没有任何价值,侯赛因,继续说你的故事吧。”
侯赛因说道:“老王五开启改造仪之后,他本人似乎陷入了矛盾,接下来的探索活动进行得非常消极,而没有了他的带领,队伍举步维艰,更致命的问题是,在遗迹前几层虽然找到了不少太古遗产,但是实用价值并不高。而眼看进一步深入的希望越发渺茫,队伍便开始渐渐散去。”
“而到了这个时候,那老家伙却好像是反悔了,开始试图挽留队员,向更深处进发。我猜不透他当时的用意,只觉得那家伙好像有点破罐子破摔,而眼看队伍已经散去大半,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已经到手,便没有跟他继续深入。但是现在想来,他大概终归是有些后悔了吧,启动改造仪毁灭这个世界,固然能出一口气,却不能让他得到真正想要的。”
对此,王五非常痛快地反驳:“你把老独眼想象得太优柔寡软了,他大概只是觉得,让大多数人都死的不明不白,实在很没意思。所以才给这个游戏增加了一些变量。”
侯赛因思考了一会儿:“你所说的变量,就是指你自己?”
“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收拾他的烂摊子,舍我其谁?”王五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看银霜一眼,显然在他心目中,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真正和自己平起平坐。
银霜对此只是微微耸肩,不予置评。
老独眼和大萨满在最深处挖出了两个太古时代的人造人,大萨满将更加完美的银霜作为北地崛起的期望,老独眼却将王五当作一颗救世的苹果,丢在了他已经放下必杀棋子的棋盘上,两人从一开始肩负的使命,就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
“那一次遗迹探索之后,我和他有二十年没再见面。之后只是听人说他似乎在遗迹中挖出了什么宝贝,很多人都试图从他手上巧取豪夺,根本没将昔日的天下第一放在眼里。而被金正阳设计埋伏之后,他的力量不断下滑,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宵小之辈也开始力不从心。和他再见面的时候,几乎认不出那个意气飞扬的王五,眼前只是个垂暮的老人。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趣嘲笑讽刺,因为我总感觉就算衰弱到垂死的时候,他依然有能力将挡在眼前的对手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