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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挥舞着砍柴刀,疯狂劈砍着那些树藤的陈八牛听到我的大喊声,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三两步跑到了树下,昂着头看着我大喊着。
“不是九爷……这炸药包……”
“费什么话,赶紧把炸药包点了,不然咱都特娘要交代在这儿!”
我知道陈八牛在顾虑什么,我哪会被树藤缠住,几乎是完全困死在了哪儿,我不知道那些日寇留下的炸药包,是不是还有用。
可我知道,如果那些炸药包能被点燃、能爆炸的话。
那么多的炸药包,不说是把这儿炸出来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可这棵树冠几乎覆盖了方圆近一公里的大榕树,一定会瞬间倒塌。
那爆炸产生的波及,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如果我依旧被树藤捆死在了这大榕树上,只怕到时候炸药包一炸,那我也得给这棵大榕树陪葬。
可眼下那情况,压根就不可能让我去考虑这些问题。
就好比是一个选择,要么我死了,要么我看着陈八牛、看着alice和钱鼠爷,陪着我一块死在这儿。
“不行,姓关你想学那炸碉堡的***,学那狼牙山的五壮士,没门!”
“八爷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当英雄!”
陈八牛突然朝我大喊了一声,喊完之后,那家伙三两下砍断了几根朝着他席卷过去的树藤,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直接就双手抓住那大榕树的树干就往上爬。
一看这架势,我就知道陈八牛这家伙又犯了牛脾气。
要问我怕不怕死,答案是肯定,要是能活着,谁特娘愿意去死,要不然怎么会有蝼蚁尚且贪生的老话呢?
可我心里头清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陈八牛那家伙继续犯浑,那树藤是砍不尽、杀不死的,可我们的体力、子弹是有限的,在这么拖下去,对我们来说,情况会越来越危险。
“姓陈的你特娘犯什么混!都特娘火烧屁股了!”
“赶紧特娘去点炸药包,你要想当英雄,等会别跑啊!”
我急脾气上来了,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朝陈八牛大骂着。
要是换了平常,我这么破口大骂,陈八牛那家伙铁定是要针尖对麦芒,而且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
可这一次,陈八牛那家伙丝毫没有要跟我争吵的意思,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徒手抓着那大榕树的树干往上爬着。
嘶嘶嘶……
我呢,则是死死地抓着树杈,和缠住我的那些树藤对峙着,那些树藤则是死命想要把我给拖进树冠里头去,我双脚被牢牢地卡在了一个树杈里头,当时真的,只感觉自己不仅是双脚快要被硬生生掰断了,更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挤爆了一样。
尽管我已经在拼命咬牙强忍着了,可那钻心的巨疼,还是让我忍不住变了脸色,让我忍不住不断的倒吸着凉气。
陈八牛也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我的异样。
“九爷,挺住,八爷马上来救你!”
说话间,几根树藤突然从地上窜了出来,直接一下子缠住了陈八牛的腰杆。
猝不及防之间,陈八牛一下子就被那树藤给拽了下去,直接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那大榕树的树底下,他的脑袋不知道是磕在那大榕树的树根上,还是磕在了石头上,反正当时就磕破了,鲜血横流,混合着他满脸的污泥,看着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可陈八牛那会,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反而是露出了一丝有些狰狞、有些癫狂的神色。
“去你娘的!”
“真以为八爷是泥捏的!”
‘几根破树藤,还特娘想反了天不成!’
陈八牛一边大喊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砍柴刀,疯了似的朝四周胡乱劈砍着。
那些树藤虽然数量多,而且如同毒蛇一样神出鬼没的,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人着了道,可同样的,也并不是刀砍不断,火烧不死的。
很快陈八牛砍断了缠住他的树藤,就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抓着那棵大榕树的树干,继续往上爬。
爬到一半,突然袭来的树藤,又把陈八牛给拽了下去。
看着陈八牛一次接着一次摔下去,摔的头破血流,然后又一次接着一次、一言不发的继续往上爬,想要来救我。
真的,我是个大男人,正儿八经的大男人,可那会还是忍不住一下子红了眼睛,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八爷你特娘咋这么倔呢!真特娘是牛脾气!”
“姓关的,你丫……你丫的少跟八爷我叨叨,有……有那功夫……赶紧给八爷往下爬下来一点!”
“这……这特娘也太高了,累……累死个人!”
“咱可说话了,这回去,你不请八爷好好吃几顿涮羊肉,八爷可不饶了你!”
“娘的真特娘累!”
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八牛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冷汗混杂着鲜血还有污水,哗哗哗的往下流着,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太胖,爬起树来费劲,给累着了,还是因为摔伤的严重,这会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