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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只以为这怪物,是野人、是僵尸,遇袭的时候,自然是手下不留情了。
可如今,知道眼前这怪物,不是野人、也不是僵尸,而是一个十足的可怜人,就算我们的心是铁打的,也不可能在狠下心来了。
不过我们也不可能束手待毙,我一边朝后退着、一边朝陈八牛大喊了一声:“八爷,小心着点,这……这虽然是个可怜人,可他已经没有多少正常人的感情了!”
陈八牛这个时候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也急忙闪身躲开了那野人的攻击。
我因为刚刚退了烧,身体还是显得很虚弱,完全提不起力气来,就把从地下要塞里头带出来的冲锋枪扔给了陈八牛。
陈八牛接过冲锋枪,也没朝那野人开枪,只是举起枪迎着洞顶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的枪声,在相对封闭的溶洞里头,显得格外震耳欲聋,那野人虽然因为常年累月生活在这深山老林里头,行为举止早就变得和野兽无异了,可对巨响、对危险本能的害怕,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骤然响起的枪声,吓得那野人一下子就退出了溶洞。
退出溶洞后,那野人四肢着地,像是野兽似的匍匐在地上,歪着脑袋,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庞,可露出的另外半张脸,看上去已经是布满了皱纹。
的确,算算时间,眼前这野人,起码也在这来凤山深处生活了四五十年,如今已经是个迟暮老人,没人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在朝着我们低吼了几声之后,那野人转身一下子就窜进了溶洞外那茂密的林子里。
吓走那野人之后,我和陈八牛对视了一眼,把被我们翻乱的木屋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我本想要带走那本笔记本,可想了想还是重新放回了那个木头箱子里。
“妈的,早知道不过来看了,现在真相揭开了,可八爷心里头咋觉得老不是滋味了呢!”
的确,如果我们不知道那怪物,不是野人、不是僵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我们会一直把它当成一个怪物。
可现在随着梁友仁和酒井樱花那段爱情故事被揭开,这段源于战争年间、终于和平年间的爱情故事,其实背后更多的是悲剧。
“那些贼寇虽然可恨,可这孩子是无辜的,可惜啊,那位大哥,没能生活在咱这个年代,不然也不至于变成野人啊!”
陈八牛这家伙嘴上从来不饶人,可却是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
“至少他活下来了不是么?”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陈八牛,说了这么一句话。
的确,梁友仁和酒井樱花的最后一个孩子,变成了野人,很可怜,可至少他活下来了。
我们这个年代的人,没法理解那个年代人命贱如草是什么滋味,可我小时候因为我老爹被定义成了老封建、老迷信,我也经历过那种被人排挤、被人孤立的滋味,也许对于酒井樱花和梁友仁来说,包括他们的孩子,在那个年月里头,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陈八牛看了看我,又扭过头看了看身后那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小木屋,没有在说话,只是在裤兜里头翻找了好一会,这才翻出来了一盒皱巴巴的香烟,他自己点了一根、又给我扔了一根。
香烟在指间一点点的燃烧殆尽,我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低落的时候,会忍不住抽上一根,辛辣的烟雾呛得嗓子都疼,一口进入肺部,有种头晕眼花的错觉,可的确让我觉得舒服了不少。
“哎,可惜咱没在地下要塞找到龙蕨草,这一次算是无功而返了!”
“现在通风甬道也被炸毁了,咱指定没法在进去了!”
我们在地下要塞里头,险象环生,在地下要塞被炸毁的最后关头,能侥幸逃出生天,说来也全是撞了大运。
不知道那野人,怎么会在那个时候从那通风甬道里钻到地下要塞里去,也许他是想要进去找食物、也许是想进去找一些衣物,也许他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通风甬道。
不过我们活着出来了,至于龙蕨草,的确没有找到。
不过在翻看梁友仁留下的那本笔记本的时候,我却是发现了另外一条线索。
那本笔记本里头提到,梁友仁迫于现实,带着一家人躲进了来凤山深处,回到这个溶洞生活,可梁友仁心里头,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愧对了祖宗、愧对了民族。
而当时那场战役虽然已经结束了,可当时大战爆发的时候,依旧有很多牺牲在来凤山战场上的远征军先烈、包括贼寇们的遗骸,无人问津,变成了无主尸骨,只能曝尸荒野。
扶桑的文化,从唐朝开始,其实就一直深受我国文化的影响,所以在扶桑也有类似于落叶归根的说法。
可梁友仁和酒井樱花,没办法让那些死于战争的将士们落叶归根,他们能做的只是让那些将士入土为安。
秉持着这样的念头,梁友仁和酒井樱花,开始在来凤山四处寻找那些死于战争,最后却曝尸荒野的将士遗骸。
最后把那些遗骸,安葬在了距离这溶洞不远处的一个山坳里。
两人呢,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从死人堆里头,找寻一些活下去的必备物资,比如用来蔽体保暖的衣物和一些药品、工具之类的。
“九爷,您的意思是,那山坳里头可能有龙蕨草?”
我点了点头,龙蕨草本就是因战乱而生的一种邪门植物,往往都长在尸体堆积如山、有阴气聚集的地方。
有人可能会觉得,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干脆不去乱葬岗找,这国内不知道多少乱葬岗子。
可你要知道,这龙蕨草并非是能够一直生长下去,而且乱葬岗,也并非就是阴气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