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为什么想要信徒的全部？夏河问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笑了，她轻声道：“那是因为，人类太善变啊。”

远处的港口，圣奥丁号正在忙碌着。水手在清洗甲板，折叠风帆，保养武器。

那是奥维利亚的船，阿比盖尔看了感觉扎心，后悔为什么要走到海边来。

“阿比盖尔，我走之后，会有奥术帝国的贵族接管暴风城的政务，棉布杰克会留下来管理魔法塔。”夏河不想继续前面的话题，就和阿比盖尔交待自己走后的事情。

阿比盖尔叹气，不过还是仔细听夏河说着，偶尔会问两句话，夏河再给耐心解释。

“就是这样，你神殿装备需要更新的话，就去找奥斯汀，他可以动用元素池的力量。”

“你明天就走？”阿比盖尔不舍得结束对话，弟子死光对她的打击还是很大，现在她希望有人陪着。女神沉睡了，阿斯拉又要离开，这种感觉很糟糕。

“是啊，使臣不想再等。”

“我听说你送了奥维利亚一张龙皮？”

夏河一笑，取了个吊坠出来，原本是芙蕾雅的，不过芙蕾雅现在有了新的晨曦金币，这吊坠里封着的金币，用处就不大了。

阿比盖尔一把抓过吊坠，鼻子里哼哼着，问：“这个我记得，是芙蕾雅戴的。”

“是在晨曦神殿得来的，晨曦之主的东西。”

“很有用。”阿比盖尔的眼神终于不再散乱，她死死盯着吊坠里封着的金币，瞬间想出了几百种对付它的办法。

“最好不要招惹晨曦之主，这次暴风角降临的神灵意志，都不愿意惹他。”

“我会小心的，对了阿斯拉，女神如果苏醒的话，我会通知你，你可以和她进行一次对话，但是要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奥术帝国那边，似乎不太喜欢魔法师和神灵交流。”

“那样最好。”夏河必须和财富女神说清楚，暴风角这次的灾难，到底是怎么引发的。

“回去吧，你还有事情得忙。”阿比盖尔伸出手，夏河扶她起来，阿比盖尔就抓住夏河的手没松开，两个人携手离去。她知道，圣奥丁号上，有人在看着呢。

夏河回了魔法塔，法王在一层的会客厅等了他有段时间了。

夏河赶紧和法王道歉，表示自己是去神殿交割一些事情，所以这么晚才回来。

“您现在是帝国伯爵，不必客气。”法王的坐在他的黑袍之中，双眼如同古井深邃，脸上露出客客气气的表情。夏河却觉得这个老者太过遥远，仿佛他在另外一个世界，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投影。

“法王大人亲自过来，是有什么指教？”

“唉……我这一生，追随女王陛下，都在南方海域漂泊，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我是绿森大陆的法师，或者在奥术帝国，会是什么样子？”

“也没什么分别吧，可能会有座魔法塔，要开很多交流会议，也要应付皇帝和同僚，可能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那你去帝国，就是为了这些？”法王看着夏河，他的双眼之中，翻起一丝黑色的涟漪。

“肯定不是，我早晚要回来。”

“当年，我是绿森大陆炎罗帝国的一个小学徒，出海的时候，看到女王陛下正在猎杀一头魔鳐，她问我，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在魔法塔里憋的无聊，就跟她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绿森。”

夏河沉默，法王又道：“我在外面看了很多年，老师以为我被抓走了，父母以为我死了，所以，我回不去了。阿斯拉，你想过没有，你这一生要的是什么？”

“是女王陛下，让你来问我的？”

“嗯。”

夏河笑了，道：“人的欲望，哪有止境？”

“原来是这样。”法王点点头。

“女王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办么？”

“那倒没有，就是一件小事情，你能帮就帮，不方便就算了。”

“法王请讲。”

“当年，女王欠下个人情，那人是奥术帝国的一个小贵族，估计死了有两百年了吧。你看看他有没有后人活着，如果有的话，就帮上一把。”

“怎么帮随我？”

“如果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尽管向女王提就是了。”

夏河想起当初血帆战舰上，血腥玛丽恐怖的身影，赶紧制止了自己狮子大开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