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一)(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门一关,胖子就开始骂娘,说阿宁这个臭娘们,简直太狠了,小哥好不容易抓住的人,竟然就这样被她从手上抢走了。

我心里也乱成一团。司机被抢走,我们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叫裘德考的人骗了胖子。除此以外的一切,都还像沉在水下的冰山,危险又隐秘,远远超过了我们的认知和想象。

回想起闷油瓶和阿宁的态度,三叔绝对是来过这里,起码是和他们接触过。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我已经不再相信“探险”这样简单的理由了。三叔是个非常功利的人,没有明确的利益,他是不会参与的。所以,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闷油瓶在见到他的照片以后,脸色会有那么明显的变化?

三叔绝对比我心狠手辣、老奸巨猾多了。再错综复杂的环境,他都会有自己的办法解决。难道说,他曾经为了某种目的,和闷油瓶有过矛盾?

那他现在的失踪,到底代表最后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呢?

想着,我看了闷油瓶一眼。他的脸色似乎已经好一点了,正面无表情的靠在床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闷油瓶肯定知道这一切,但是该怎么让他开口呢?

说实话,我对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他的身手好得让人吃惊,也救过我好几次。有时候我觉得他像过命的朋友,无论在什么样的危难中,都可以依赖他;有的时候,又觉得他离我远得要命——他似乎刻意想要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远远的仔细观察我。

每当我问他关于这个疗养院的问题的时候,就是他变得非常疏远冷淡的时候。

但是,除了疗养院的问题之外,他又好像在尽量的满足我们的好奇心,甚至为我们抓住了那个司机。

也就是说,他对于一部分事情,非常敏感。而另一部分,却毫不在乎?

那么三叔的失踪,属于哪一部分秘密?

我不明所以,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憋得要命,恨不得站起来跑上几圈。

胖子骂着骂着,听我不应声,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被我冥思苦想的表情吓到了,就走了过来,拍我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你又开始犯愁了?没关系,司机被抢走了,但是最大的王牌还在我们这里!”

“是什么?”我心不在焉的问。

“小哥啊!我们不是还有小哥吗?他怎么都比司机知道的多吧。”

我心里想,小哥知道,也得愿意告诉我们啊。我刚刚心烦意乱的样子,他肯定都看见了,但是,那家伙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胖子迟钝的很,还在自顾自的说:“小哥和我们一伙,咱们怕谁啊!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无视胖子的胡扯,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披上一件外套,往外面走去。

我连忙喊住了他:“小哥,你要去做什么?”

闷油瓶不回答。

胖子挤兑我说:“天真,你管得忒多。小哥也许去吃个饭,一会儿就回来。这还要和你汇报吗?”

我有些着急:“小哥当然不需要和我汇报,可是——”想到阿宁刚刚的言行,我总觉得别有深意,而且句句指向闷油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也有仇。再加上黑眼镜,我担心闷油瓶和他们撞上会有危险。

这当然也挺可笑的——闷油瓶身手那么好,根本不需要我担心,但是他们毕竟有枪……想来想去,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我只好说,“——小哥走了,万一阿宁和黑眼镜又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胖子嘲笑我:“你怕啦?”

我心里直骂娘,但是能把闷油瓶留下,丢脸也只好认了。我硬着头皮的说:“我就是怕了。怕得要命!小哥要不你明天早上再出去吧!”

胖子受不了的说:“他们来了就说呗,说不和就打呗。看你磨磨唧唧的样子,像不像个爷们!”

我最恨胖子说话不着调,回骂了两句,胖子倒是怡然自乐,又和我斗起嘴来。

闷油瓶没有理我们,径自走了出去。

在关门的时候,他慢慢的转身,对我说:“不用担心,他们现在不会对你们有动作。”停了一下,他又说,“这里的事情,知道太多了没有好处。我会送你们出去的。”说着,他非常仔细的关上了门,走廊上,他的脚步声轻得像一只猫,很快就消失了。

我一下愣了。他怎么突然又说这句话?

我和胖子呆呆的望着关紧的门,望了一会儿,胖子问我:“天真,你想走吗?”

我摇了摇头,说:“三叔还没找到呢,怎么能走!”

胖子看着我,说:“我觉得吧,还是听那小哥的话,怎么也别想了,赶快离开是要紧。我能感觉到,这个疗养院实在太邪门了,再多呆两天,肯定要出事!”

我说:“这我也知道!可是我三叔——”

胖子就非常严肃的问我:“你的三叔,和你一样没用吗?”

这话问的挺难听的,我气得想骂,但是看到他的表情那么认真,也不敢骂了,摇了摇头。

他说:“那就得了。你三叔现在就两种可能,一种,根本没事,不知道在哪逍遥呢。这样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另一种,他倒霉了,被困在这里。这样,凭你的水平也救不了,说不定还会再搭上一条命。要我说,我们先走,下次带多点人,做足准备,再来找你三叔。反正也不缺这么几天。”

胖子说得很对,我没法反驳。

此时,我不得不去真正面对这个问题——也许,凭我一个,根本是无法找到潘子和三叔的。与其在这里被卷入别人的争斗中,还不如回家通知二叔,让他来处理。

说不定闷油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要我离开。

我喃喃的对胖子说:“好吧。等小哥回来,听他安排吧!”

和胖子又聊了两句,外面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雨声也小了很多。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