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之死(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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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却没有想到阿宁竟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我们。她一离开房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有种大难余生的精疲力竭感,胳膊上的伤突突直跳,剧痛像烈火一样,瞬间把全部斗志都吞灭了。

这下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反正也不需要虚张声势了,索性很没种的顺着墙角滑了下去,抱着胳膊叫了两声痛。这时脑子也开始晕乎了,迷迷糊糊的,连云彩的笑声都听不到了。

胖子转头过来拍我,嘲笑说:“你也太没用了,这么点小伤就扛不住啦?”

我想回答,但是眼皮子上下直打架,胳膊又疼得火烧火燎,怎么也动不了。胖子调侃了一会儿,看我都没应声儿,急了,开始扇我的耳光,一边扇一边喊:“喂喂,醒醒!要壮烈不是这么个壮烈法儿的!”

他的手极重,打得脸都要歪了,有点瞌睡也被他扇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本来还想忍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猛地弹起来骂他:“你他妈才壮烈呢!”

胖子一个措手不及,被我吓了一跳,脸上肥肉都痉挛了。

他那样子极滑稽,我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不干了,又想方设法的损我,企图挽回面子。

被他这么一闹,胳膊好像也不怎么疼了。

胖子把我扯起来,说要赶快给我包扎。我想闷油瓶的虎口也裂了,血流了不少,不知道严重不严重,就伸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好像是望着我们的方向,但目光又没有聚焦点,多半是在发呆。

尽管没相处多长时间,这个人已经给我留下了非常奇怪的印象。杀气起来了谁也没办法阻止,简直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然而一旦杀气消了,整个人又显得十分兴趣索然,好像对什么都不关心,只会发呆。

这种说得好听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得难听了就是脑子不太正常,只会走极端。

也许,他曾经在这里经历的事情,的确是我无法想象的。

这么想着,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正想说些什么,闷油瓶忽然转过身,向外走去。他走得非常干脆,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一样。我和胖子愣了一下,对视了一眼,连忙跟上他。

开玩笑,云彩还在后面笑个不停。闷油瓶走了,把我俩和她单独留在一起,简直是要人命啊。

闷油瓶走得极快,我几乎跟不上他,还好有胖子架着,才勉勉强强不至于跟丢。却见他拐了一个弯,猛的站住了。我探头一看,这不就是我们的房间门口吗?他那么急着回来是做什么的?不会是赶着上厕所吧?

一提到这个,我又想到,司机的那具尸体,好像还横在我们的厕所里,像蛋花一样爆出来的眼珠子赫然浮现在眼前。这叫人以后还怎么敢半夜去上厕所?

门是虚掩的,闷油瓶非常敏捷的推开,闪了进去。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见闷油瓶几步走到司机尸体的前面,半蹲下来,仔细的检查什么,动作非常谨慎。

我很好奇,却又不敢说话,只好在旁边呆站着。

一静下来,手又开始疼了。我咬紧牙关,想好歹等一切安定下来再处理。越是这么想,伤口越是疼得厉害,到最后只有那点烫得火烧火燎,其他的地方都像掉进冰窟一样,冷得要命,整个人打起摆子来。

我心想不妙,难道感染了,还有并发症?

平时我的身体非常强壮,很少感冒,所以还存了一丝侥幸,暗自祈祷这次千万别生病,要生病也起码等出了这个疗养院以后再说。

正用胡思乱想来分散注意力,忽然,一个冰冷的东西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挣了两下没挣开,睁眼一看,原来是闷油瓶。

已经检查完司机的尸体了?没问题了?那么谨慎,是在怕什么吗?——是不是,它也会诈尸?

从一开始那个会爬的巨人观开始,我就发现,好像这个疗养院里的死人都不得安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闹鬼,还是真如司机对胖子所说的,这里在进行着人体试验?

我有无数问题,可是闷油瓶不回答,只是非常仔细的看我的伤口。他的脸凑得很近,表情很专心,睫毛垂着,呼吸轻轻的扫过我的皮肤。这个瞬间,没有杀气,也不漠然,看起来倒像个正常人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普通人的表情,感到有些新奇。然而还没再多看两眼,他已经迅速抬头,问我:“有急救箱吗?”

我回过神,连忙摇头。本来只以为是来疯人院接三叔的,谁也没想到会卷入这么可怕的事件里来,当然更不会带什么急救设备。但是看闷油瓶的脸色很严肃,又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的伤口看,我有点害怕,结结巴巴的问:“创可贴可以吗?”

闷油瓶像是一下被噎住了,抬眼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不行。”

胖子在旁边喷了出来:“天真你是什么脑子啊!”

我没好气的回过去:“你脑子好,你有急救箱吗?”

胖子挺起大肚子笑道:“别说,我还真有!别忘了胖爷本来是来探险的,什么装备没有?你等着,我给你去拿!”说着就起身,推门而出了。

听着胖子欢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一路跑远,房间里的气氛又冷了下来。主要是我不知道该和闷油瓶说什么,他又一副放空的状态,好像我说什么都不会听。

好在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他就站了起来,走到洗脸池边,用冷水冲洗他的右手。冲了一会儿,他抽出一截布头,把伤口裹了起来。

我连忙喊:“你等一下再包!这样会感染的,等胖子拿急救箱回来,先给你处理一下!”

他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他抬手包扎的时候,袖口往下滑了一点,就看见手臂上歪歪扭扭缠着同样颜色的布条。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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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到,依照这里的惊险局势,难免会有打斗受伤,难道之前他受的伤,也是就这样随便裹裹了事的?我脱口而出:“你在这儿那么久了,受了伤一直都没有药吗?”